“殿下所言不错,这哈剌章果真是个草包。”
一旁的李文忠脸上满是嘲弄,笑着说道:
“哈剌章这个无能统帅,将他放回去,比杀了他更有好处。”
“将来这哈剌章再次领兵,用不了几次,元庭主力便会被我军尽数铲除。”
“思本,殿下所意可不仅如此。”冯胜坐在马背上,同样笑容灿烂道:
“殿下不惜自降身份抬举哈剌章。”
“为的便是让他认定,此次落败只是他时运不济,他依旧有名将之才。”
“也是为了让他返回元庭之后,与扩廓继续争夺主将之位。”
“而元庭之中的贵族也并非全都是傻子,为了保住他们的富贵,这些贵族势必进言元主,重新启用扩廓。”
“而元主则更信任哈剌章。”
“说白了,这哈剌章与扩廓争夺主帅之位,便是让元主与贵族二者之间的斗争。”
“等元庭乱作一团,我军再行平定草原,岂不更加简单?”
两人将心中所想尽数说了出来。
等又行出百步,朱标勒紧缰绳,回身望向哈剌章的方向,也是望向北方的草原。
“放归哈剌章,虽有让此无能之人继续统帅元兵的意思。”
“可那元主毕竟也算是个英才。”
“等哈剌章第二次落败后,他便绝不会再将大军交于哈剌章。”
“想要平定草原,我明军与北元的齐王扩廓,势必有场大战。”
“况且!”
朱标眼神一凝,表情肃穆沉声说道:
“况且,此战我大明兴兵百万,将士忘命,军心正盛。”
“饶是扩廓领兵,也无所惧。”
“那殿下放归哈剌章是....”
“两位,方才哈剌章被困之时,是如何对待随身亲卫的?”
“嗯?”
听到朱标有此一问。
李文忠、冯胜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殿下明鉴,哈剌章被围,想的却是鞭笞士卒。”
“以此人心性,断不能得三军将士信任。”
“若元主昏聩,再让他统帅元兵,元兵军心势必大挫。”
“不错!正因如此,孤才放归哈剌章!”
朱标语气一沉,目光眺望北方。
似在广袤草原寻找元庭的位置,又好似已经看到了草原尽归大明的场景。
“放归哈剌章,为的便是让元兵士卒与将帅离心离德。”
“毕竟此次国战,为的不是覆灭元庭,为的是收降所有草原部族。”
“孤方才极力抬举他,言说他乃世之大才。”
“经此一役,哈剌章势必以为此次落败,乃是因手下士卒贪生怕死。”
“等第二次领兵之时,他对待手下士卒也势必更加严苛。”
“孤要的便是草原部族与主帅离心离德,孤是要这些草原部族,尽数投靠我大明!”
和高丽、倭国的首鼠两端,降而复叛不同。
草原的士卒,草原的汉子。
一旦得罪了元庭,反而投靠明军。
那他们便会忠心大明,纵然将来的刀兵对准草原,他们也能悍不畏死。
即便似今日之大败再来上一次,元主便能看清哈剌章不堪大用。
元主便会不再顾忌什么,重新启用扩廓。
可像今日的大战,只要再来上一次。
朱标便有信心让草原半数的部落、士卒,对元主、元庭丧失信心。
“回吧,只等这哈剌章再次与我军对敌!”
朱标勒紧缰绳,快马朝土拉河的战场赶去。
这哈剌章出身名门,又与元主一同长大,官运亨通。
自然有手高眼低的毛病。
朱标此举虽是捧杀,却也能将哈剌章耍的团团转。
片刻功夫。
等朱标一行赶到,土拉河的战役早已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