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因河南并未兴建设行宫,朱标亲至也未曾知会河南官员。
所以朱标一行便在开封府落脚。
“殿下。”
沐英想了一路,终于在朱标即将离开时,开口问道:
“殿下,那谢全明摆着有话要说,为何.....”
“他想说的话,无非是大兴国战劳民伤财的书生之言。”
“若让他当着亲军士卒的面,将这些话尽数说出。”
“孤不严惩于他,岂不伤了诸将之心?”
“这.....”
沐英身形微微一僵。
他也看出谢全有话要说,也猜到谢全所言应是非议朝廷大兴国战。
可他却没想到谢全说出这话后,会是个什么后果。
而朱标不予理会,反而是保全谢全。
不得不说,朱标目光长远,总能比他看得更远几分。
“而且。”
“这谢全品性如何,还有待考究。”
“他有心在孤面前言说国战弊端,可见此人有几分为民为国之心。”
“怕只怕这幅正臣模样,也是假装。”
“所谓大奸似忠,大伪似真。能总管一地,能当上一地的布政使,那这谢全便不是痴傻之人。”
“而凤阳的前车之鉴也说明,地方官员到任之后,多半想的都是该如何逢迎上意,隐瞒实情。”
“孤也担心此人心怀不轨。”
见朱标说话的同时双眸微缩,脸上满是谨慎。
沐英心中不免有些动容。
和老朱一样。
杨宪之前,老朱用人也颇为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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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杨宪之后,老朱提拔官员也是格外小心谨慎。
沐英虽不知凤阳的田广差点蒙骗朱标。
可此时朱标谨慎的有些过头,显然是先前有过教训。
“大哥。”朱标语气平和,温声说道:“谢全这个布政使对国战有所非议,这不算什么。”
“还是要看河南大多官员如何看待国战。”
“最主要是要看河南百姓如何想。”
“待明日,你同孤一起到河上做工。”
“末将明白。”
沐英拱手,恭敬道:“几日疾行,殿下劳累过甚,还请殿下早些休息。”
“嗯。”
待沐英离开,朱标看向一旁的毛骧,沉声道:
“详查陕西、山西灾情,召这两地的锦衣卫到河南来,孤要当面问话。”
“是!”
“还有,谢全此人官声、师承,与那些官员交厚,与民间那些人有所来往,查个清楚。”
“传令凤阳三司,挑选有能治河者前来河南。”
“命亲军随行医官治防疫之药,防止灾后疫病横行。”
“属下明白。”
毛骧不敢懈怠,忙下去安排。
一夜天光转瞬而过。
多日长途,朱标睡到卯时初刻这才起身。
见朱标换上寻常百姓的衣着,门外的詹同虽有意外,但还是凑上去说道:
“殿下,您这是要....”
“到河堤上去,与百姓同工。”
“可....”
“殿下,谢全知昨日无礼,特备早膳请罪。”
“不必。”
朱标随意摆了摆手,“让他处置好河南灾情便是将功补过。”
语罢,朱标同沐英一起,径直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