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君将军?”
见陈老汉面露狐疑,朱标忙解释道:
“我爹虽说官职不低,可洪武三年朝廷大封功臣时,说了不该说的话。”
“后来就.....”
“明白,俺明白!”
不用朱标说完,陈老汉当即便明白了过来。
他也听说,洪武三年朝廷大封功臣。
军中不少将官不满自己没有受到封赏,说了不该说的话,而被陛下训斥贬官。
这在军中也是常见。
也是意识到朱标当真是将门之后,陈老汉拉着朱标二人便朝河边树荫走了过去。
“小子,你爹身体可还好?”
“好!就是老催我回家。”
“估摸着你爹是要让你投军吧。”
陈老汉顿了下,继续说道:“娃!你要是过了乡试也算个秀才,也就不用逃难到这儿了。”
“你说你读书也没读出个名堂,不如就听你爹的,乖乖从军去吧。”
朱标微微点头,并未言语。
哪里是他不愿从军,分明是自己远在应天的爹,不让自己从军。
“老叔,我可听说这次河南的灾情,河南各级官员没有上报给朝廷。”
“那又如何?”
“我还听说,他们筹措了不少粮饷送到了北平!”
“会不会是这些官员为了讨好太子,为了显示自己治郡有方,这才不上报的?”
“胡扯!”陈老汉狠狠瞪了朱标一眼,没好气道:
“给前线送粮算个啥!给前线送粮不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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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没当过兵不知道!要是没粮食,前线军士根本没啥战力!”
“老叔莫动气。”
朱标温声安慰道:“地方给前线捐粮,朝廷体恤百姓,下令给拿出粮食的百姓分发银钱。”
“而且还要比市面上的粮食价格高出几分。”
“可晚辈却听说,河南官员并未照办。”
“甚至仅以市场粮食价格的一半,分给百姓。”
“晚辈是担心,剩下的一半被这些官员尽数克扣贪污....”
“贪个屁!”不等朱标说完,陈老汉站起身子,怒声斥道:
“俺不知道谢老爷贪不贪,可俺知道谢老爷来咱河南,来咱开封以后,咱百姓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咱开封受灾,前几天谢老爷整日到河堤上,脚都被泡烂了也见离开。”
“每天都跟俺们一起干活,这样的官就算是贪官,俺们也乐意!”
“再说给前线捐粮的事,那本就是俺们心甘情愿,莫说谢老爷给了钱,就算不给又能咋滴!”
见陈老汉言语间对谢全多有敬意。
朱标忙赔笑道:
“老叔莫气,我只是怕咱百姓受苦.....”
“你算个啥!”
“你连秀才都不是,还担心俺们百姓?”
被这么一说,朱标自觉失言,也不再解释。
也是见陈老汉怒气渐消,朱标眼眸一转,旋即低声问道:
“老叔,黄河多是七八月份泛滥,如今都快入冬,按理河神不该这时候发怒啊。”
“您说,会不会是朝廷大兴国战,惹得上天震怒,这才降下......”
“砰~”
不等朱标说完。
那陈老汉猛的上前两步,一脚狠狠踹在朱标身上,更是将朱标直接踹进了河里。
这一瞬间。
旁边的沐英双眼呆滞,如遭雷击般僵僵的站在原地。
不远处一直用余光盯着这里的龙骧卫士卒,也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
隐藏在暗处的锦衣卫,甚至想要冲出来,当场手刃了这老汉。
而喝了几口河水的朱标忙站起身子,冲陈老汉怒声吼道:
“你个老汉也太不识抬举了!”
“我对你好声好气,你为何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