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教谈不上!”
李善长回头看了眼詹同等文臣,继而低声说道:
“你看九江这小子,明明在文武争辩之时,乃是武将那边抨击文臣的头号人物。”
“可朝会刚罢,他便能哄的那些个文臣对他放下芥蒂。”
“加之方才朝会上,他驳斥的那些文臣无法反驳。常茂、徐允恭这些娃娃,自然也不会怒斥九江首鼠两端。”
“这才是周全之法,既全了殿下的心意,而且文臣武将两边都不得罪!”
“反观你刘基!”
“说什么文臣武将的俸禄都不该削减。”
“看似两边都不得罪,可实际上却是将两边都给得罪了!”
听到李善长最后几句,近乎是用师长的语气,似谆谆善诱一般劝解。
刘伯温轻笑一声,以玩笑的口吻,随意回道:
“善长兄,在下性子孤僻,自然做不了似景隆一般谁都不得罪的全臣。”
“在下愚钝,只知效忠天家,难道不可?”
“嗯.....”
“你是说....”
听出刘伯温话里有话。
李善长眼眸微顿,忙开口追问道:
“你所提议不削减武将、文臣的俸禄,乃是殿下的意思?”
看着刘伯温轻笑摇头,并未第一时间作答。
李善长心中好似百爪挠心,整个人也愈发急切了起来。
此次他与刘伯温从凤阳还朝。
原本是打定主意,不过多掺和朝政,只保个善终归养。
他也认为,刘伯温定和他是同样的心思。
可若是刘伯温殿上进言,乃是朱标提前授意。
那岂不是说,满朝文武只他李善长是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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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如此,他李善长临了,岂不惹得老朱、朱标心生不悦?
“伯温,我与你相熟半生,如今都已是黄土埋身,你我也该坦诚相待,不该藏私吧。”
“哈哈哈,善长兄说的哪里话!”
见李善长故意拿话激自己。
刘伯温也不再继续捉弄他,淡淡说道:
“善长兄岂能不知,方才常茂、李叔正争论之时,其余官员依旧多有顾虑。”
“只有你我二人中的一个开口,其他官员才能无有顾忌,大抒己见。”
“如此,常茂、李叔正等人的争论,才能演变成文武之争!”
“这....”
被刘伯温这么一说,李善长心头猛然一颤,整个人也瞬间紧张了起来。
的确。
仅凭朝会尾声,朱标提议更改国朝税收制度便能看出。
朱标想要的,定是文武争辩!
如此....
“善长兄。”
就在李善长心头微动,以为自己被朱标摒弃到后方,不得重用之时。
只见刘伯温脸上笑容不减,依旧是玩笑口吻,继续说道:
“在下的确做不了圆滑的全臣,可在下只知效忠天家,或可为一孤臣。”
“善长兄岂能不知,古之名臣,多为孤臣!”
“你.....你这话何意?”
“善长兄,你我生前声名已足,若还有所求,不就只剩下身后之名了吗?”
“这些话早在凤阳之时,在下便与你说过。”
“只可惜,善长兄好似忘了。”
语罢。
刘伯温冲李善长微微拱手道:
“善长兄先行一步,在下要前往东宫,求见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