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同心头一紧,有些茫然的看向李善长。
若是论及官职、爵位,李善长都要高他一些。
甚至就连此次朱标离京,他们几人暂代朝政之事。
李善长也是总理朝政,而他和姚广孝、毛骧只是辅佐。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李善长竟要向他出言恳求。
“烦请老国公保重身体,若朝政有棘手之事,还需老国公.....”
“咳咳咳.....”
不等詹同说完,李善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那满脸涨红,脖子青筋暴起的样子,当真有几分病入膏肓的意思。
半晌过后,只见李善长努力平复呼吸,用很是沙哑的嗓音温声开口道:
“太子殿下召三位大人入阁,想来三位大人定能将朝政之事处理妥当。”
“老朽便不给三位大人添乱了。”
“可是......”
“既然如此,那请韩国公回府休息!”詹同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毛骧早就等不及了,当即便出声说道。
而看着李善长转身的瞬间,眼中闪过一抹窃喜。
詹同眉头紧皱,狠狠瞪向旁边的毛骧。
这李善长显然是害怕朱标不在京时,土税改革出什么乱子,因此才假称身体有恙。
如此一来,但凡朱标不在京的这段时候出任何差错,最后惩处必将着落到他们三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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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浅显的道理,詹同不相信毛骧看不明白。
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毛骧为何会应了李善长所请。
就在詹同准备出声,好好劝说毛骧之时。
只见毛骧大步上前,旋即神情一凛,似上位者般冲在场文武官员正色说道:
“太子虽也离京,可我朝仍要以土税改革为重。”
“若敢有阻扰新政者,锦衣卫定严惩不贷!”
语罢,毛骧挺直了腰杆冲詹同、姚广孝微微抱拳道:
“两位大人,本官乃是粗人,不懂朝堂政务。”
“京中世家、官员或对土税新政有所非议,本官还要严查,就先告辞了。”
“嗯.....”
还不等詹同开口,毛骧赫然转身, 大步便朝殿外走去。
而那一脸桀骜不驯的样子,即便是詹同见了都有几分不舒服。
也是听到毛骧这些个锦衣卫不仅要对世家出手,朝中官员也包括其中。
奉天殿上的百官心中不免嘀咕了起来。
只不过!
“诸位同僚尽管安心。”姚广孝冲在场众人开口道:“陛下圣德,殿下宽仁,必不会屈打成招,致使能臣蒙难。”
“若是无事,烦请诸位对土税改革一事多多用心。”
“我等谨记!”
“我等谨记~”
“多谢诸位同僚~”
朝会落罢。
百官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而姚广孝不在六部担职,便与詹同一起前往锦衣卫衙署。
“大人!”
就在詹同处置公务之时,一名吏部官员快步跑了进来禀告道:
“大人,毛骧正率领锦衣卫正在大肆抓人!”
“锦衣卫办案自是无可厚非。”
“可....可是.....”
那名官员咽了下口水,索性直接说道:
“一个时辰的功夫,百十人被下昭狱。”
“其中不仅有民间商贩、世家之人,还有不少官员。”
“甚至礼部尚书李叔正大人也被带到了昭狱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