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见朱标还有些犹豫,詹同拱手再拜后,继续说道:
“臣区区侍郎,又无爵位在身,自是比韩国公、诚意伯更加合适。”
“况且臣曾任吏部尚书,与冯无用接洽,既没有折辱他们吕宋,也不会让他们自视过高。”
“求太子允准,准臣暂代礼部鸿胪寺少卿一职。”
“既然詹大人有心出力,孤自然允准!”
朱标应了一声,旋即目光转向旁边的老朱。
也是明白朱标的意思,始终闭口不言的老朱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
“带罪徒费成仁、吕思平!”
听到老朱的声音,秦王朱樉微微示意。
旋即,蒋瓛等几名锦衣卫带着费成仁二人缓步走入大殿。
只不过!
即便此刻费成仁、吕思平已换上一身干净衣物。
可酷刑加身,伤口渗出的血迹很快便把他们刚换的衣袍浸透。
当二人走进大殿的瞬间。
奉天殿站着的官员只感觉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哪怕看不到费成仁、吕思平二人身上的伤口,可众人却也能想象这二人昨夜经历了什么。
“启禀父皇。”
在百官的注视下,朱樉朗声禀告道:
“文选司司务吕思平,于京城诋毁太子,言说太子运送玉石乃亡国之法。甚至同京城许多士子非议太子殿下。”
“锦衣卫现已查明,吕思平此等逆行,均为吏部代尚书费成仁指使。”
“费成仁所谋,乃是借民间对太子非议甚大,借机弹劾太子成全自身清流之名。”
“费成仁昨夜已然招供,他自诩清流一党,意图借清流之名,把控朝堂!”
朱樉这话说的极重。
什么弹劾太子,什么把控朝堂。
虽然这些话在洪武年间都是些笑话。、
可朱樉既然敢在奉天殿上如此言说,那便足以证明,严惩费成仁、吕思平二人,乃是皇位上老朱的意思。
“诸卿!”
待众人心中暗暗揣测,老朱接下来会以何等严惩,惩治费成仁二人之时。
却见老朱语调平和,扫视下方众臣后,以一种极为温和的语调,缓缓说道:
“诸卿以为,太子昨日请命运送东海玉石,此事可为否?”
闻言,奉天殿上一片寂静。
能看的出来,好几名官员都想开口,可看着原打算进言阻止运送玉石的费成仁挨了一夜酷刑。
此时只剩半条命,双眼迷离。
整个人好似被剥离出灵魂一般,如行尸走肉跪在大殿中央的狼狈模样。
纵然有想进言阻止运送玉石的官员,此刻也不敢多说什么。
“你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咱心里却清楚的很。”
“你们啊,是怕得罪太子,更怕触怒咱这个皇帝。”
“因此即便你们心中大多不赞同太子运送玉石抵京,可依旧不敢进言。”
“.....”
一阵沉默过后。
却见方克勤、铁铉、谢全三人大步出班,站在大殿中心朗声说道:
“启禀陛下,启禀太子殿下。”
“臣铁铉昨夜与谢侍郎,方大人彻夜长谈,终是以为运送玉石抵京,极为不妥。”
在几名官员略显惊恐的目光之中,铁铉清了清嗓子,愈发正色说道:
“太子殿下容禀,微臣与户部李俨曾斗胆推论。”
“明年我朝财政方面,纵然关税、商税收缴顺利,即便土税改革平稳推行,然我朝明年税收绝不会超过五千万两。”
“然!国战支出当占五成,诸多庆典也需三成,甚至这三成中还不包含修建皇陵所需的费用。”
“至于剩下的二成,即便抛开官员俸禄不提,国库也该留有部分钱财以备不时之需。”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