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朱标声音落下。
一名青年跟在刘保儿身后,缓步走入大殿。
和整日待在宫里,习惯走路躬着脊背,打眼一看便很是谦卑的刘保儿不同。
那王诤倒是有几分青年凌然。
昂首阔步的样子,丝毫看不到半分惧色。
横眉刀眼,倒显得有几分固执和凶狠。
“微臣王诤,拜见太子殿下。”
“赐座。”
王诤拱手道谢后,便是没有推辞,直接落座。
可是那一脸冷峻的表情,就好像是对朱标有诸多不满似的。
“孤听闻你在任上惩治了村中的宗族长辈?”
“是!”
“那些宗族长辈惯用私刑,草菅人命。微臣身为陈县父母官,自然不能任由他们枉顾国法。”
“你就不怕死在任上?”
朱标示意刘保儿给王诤上茶,继续道:“陈县陈村,以一家之姓命名村县,仅从名字便能知道其地以陈姓宗族为尊。”
“你杖责了陈姓长辈,就不担心这些宗族长辈授意村中青壮,将其暗杀?”
“哼!”王诤从鼻孔里哼出一股冷气,语气愈发不忿道:“微臣不惧!”
“臣乃一县县令,乃是陈县父母官。”
“当地村民断然不敢谋害本官!”
“啧。”朱棡闻言,不由轻叹一声。
他本想着王诤能杖责村落的宗族长辈,应当是没有什么书生的酸腐气。
可没想到这王诤竟也是如此迂腐。
竟如此看重那所谓的官威,甚至是此时提及,浑身上下竟有种傲慢之态。
也就在朱棡面露失望,有些不愿听王诤继续说下去的时候。
却见王诤表情愈发严肃,沉声说道:
“倘若微尘死在任上,朝廷必派人亲查。”
“毕竟臣虽是七品县令,可也是陈县父母官,也是朝廷命官。”
“一旦查实臣之死与陈县百姓有关,朝廷兵卒必然亲至。”
“到那时,陈家村此举便是篡逆之举,其村村民更是暴民!”
“嗯.....”朱标有些不明白王诤的意思,轻声问道:“若孤没有听错的话,你本意也是想借陈家村村民将你谋害,好让朝堂惩治村中宗族不守国法的乱象?”
“正是!”王诤眉头微皱,正色答道:“陈家村民风彪悍,宗族为要,故而村民只知族法,不知国法。”
“臣虽保下那寡妇性命,可那妇人今后却不能在陈家村继续过活,只能迁移他地。”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