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请起。”
朱标笑容灿烂,语调温和道:
“再过两日你我便也算是姻亲,按照民间的称呼,你该称孤一声姐夫。”
“微臣惶恐,微臣万万不敢!”
没有理会连连推脱的詹徽,朱标一把握住他的手臂,很是亲近的同他一并朝礼部走去。
“詹徽,孤来礼部未曾派人通报,你怎的就能在门外等候?”
“难不成孤出宫的时候,你便已经知道了?”
“臣自然不知!”詹徽嘴角微微扬起,恭敬说道:“臣只是想,殿下婚事在即,太孙册封,殿下登基就在两三日后。”
“先前殿下政务繁忙,不得抽空前来礼部。”
“如今诸多庆典在即,想必殿下定是要亲自过来看看的。”
“你是一直等在礼部门口?”蓝玉瞳孔放大,有些吃惊的冲詹徽问道。
闻言。
詹徽双手叠放,冲蓝玉郑重拱手后,愈发恭敬说道:
“永昌侯所言不假,下官一直候在礼部门口,只为迎接殿下!”
“倘若殿下今日不来呢?”
“那下官明日便接着等!”
“为人臣者,自是要恭敬侍君。”
“哈哈哈哈,倒也是不必!”朱标很是欣赏的拍了拍詹徽的肩膀,语气柔和道:“只要差事办好,便是尽臣子本分了。”
“殿下教训的是。”
“何谈教训!你我君臣往后路还长,无需处处小心。”
朱标说完正欲朝礼部内院走去。
可一旁的詹徽却小心说道:
“启禀殿下,太孙册封大典地点在奉天门前,殿下登基更是要先敬告天地,启禀宗庙。”
“然礼部内院太过狭小,不足以预设场地,查漏补缺。”
“故而臣斗胆,请礼部各位大人到东郊城外一处山庄内,暂拟铺设。”
“哦?”
“城外十里便到,烦请殿下移驾。”
“好,做的好!”
“提前铺设场地,届时自是能万无一失。”
“带孤去看看。”
朱标说着便朝门外马车走去。
可等朱标与蓝玉都上了马车,却见詹同一直躬着身子,静静站在马车跟前。
“詹卿,为何还不上来?”
“微臣惶恐!”
“微臣贱体,安能与殿下同坐一车!”
“这.....”
当看到蓝玉骤然一沉,詹同不急不缓,温声解释道:
“永昌侯乃千古名将,与殿下同行自有护卫之责。”
“下官区区文臣,身上这股酸臭唯恐让殿下不适。”
“何来酸臭一说!”
知道詹徽是说书生酸腐气,朱标语调平缓,随意说道:
“孤乃是不喜酸儒,并非不重书生。”
“况且孤师从宋濂宋学士,自然也是天下读书人的一员。”
“上来吧,孤准了。”
“微臣当真不当,尊卑有分,还请殿下恕罪!”
看着詹徽说话的同时,躬着脊背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
朱标倒也不再勉强。
微微招手,示意詹徽走到车间跟前后,这才继续询问道:
“孤与你长姐的婚事,是否也在京郊的山庄预设排演?”
“回禀殿下!”
詹徽身子微微前倾,道:“詹家小姐乃是侧室,为太子嫔。”
“依照历朝惯例,婚礼时辰不可在正婚时的戊时,只得于亥时傍晚举行。”
“而且詹家小姐也不得过午门、端门,当过东华门侧门入宫。”
“詹家小姐只是太子嫔,乃侧妃之位,无祭祖庙,拜高堂一说!”
“所以礼仪规制倒不繁琐,不许提前排演。”
“詹家小姐?”
听着詹徽一口一个詹家小姐,很是生分。
不仅朱标,就连一旁的蓝玉也忍不住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