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那僧人手中禅杖旋转飞舞,仅是一击便弹开了纳哈出的长刀。
下一秒。
却见那僧人腰间戒刀骤然而出,一道寒光闪过便架在了纳哈出的脖子上。
这套动作一气呵成,全无半点拖泥带水。
甚至好似出于本能一般,不只纳哈出没反应过来,就连那僧人自己都有些诧异。
“贫僧失礼了。”
回过神来的僧人忙收起兵刃,双手合掌冲纳哈出赔了个礼。
而被禅杖震的虎口作痛的纳哈出,此时尚且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眼前这人如此彪悍,他平生所见之人中,唯有已故的常遇春能与之相提并论。
“你.....”
“贫僧多有得罪。”
那僧人说完,又冲朱标行了一礼道:“贫僧已将药方交给陛下,如此心愿已了。”
“若将军怪罪,贫僧甘愿一死。”
见纳哈出没有说完,僧人继续道:“若陛下无事吩咐,贫僧告退!”
就在僧人准备告辞之时,朱标拿起菩提丸斟酌片刻后,幽幽说道:
“于军阵之中,最需要的自然是止血的金疮药。”
“其次便是这能治发热,缓解水土不服的药物。”
“大师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并非张定边,一应做派也如出家僧人无异。”
“可心中想的却还是军中将士!”
听到这话,僧人脚步微滞,似是想到了什么直接愣在原地。
许久之后,这才转身冲朱标继续道:
“陛下果真英明。”
“闻听大军远渡重洋,征讨倭国不义。”
“贫僧恐三军将士沾染热病寒疾,故而献上菩提丸。”
“只不过贫僧早年所犯杀业极重,今皈依佛门,自是不愿提刀再造杀戮。”
“那大师何必手持利刃?”
“这......”
就在僧人侧目打量自己手中武器之时。
朱标起身继续说道:“这水墨禅杖少说也有六七十斤,那口戒刀更是锋利无比。”
“若大师当真放下过往,何须再持利刃?”
“贫僧愿放下。”
说着,僧人将戒刀取下,递到朱标面前的桌上。
同时将手中禅杖缓缓放在地上。
可也就在僧人放下武器的瞬间,朱标冲纳哈出再次示意。
即便心有不愿,可纳哈出却也再次提刀,朝那僧人砍去。
同样是出于本能反应。
就在纳哈出手中长刀落下的一瞬,僧人侧身闪过的同时,右手握拳狠狠砸在纳哈出胸膛。
力道之大,竟是将纳哈出打退好几步。
“似你这般,当真能放下?”
朱标眸光如刀,盯着那僧人严肃说道:“十数年征伐,防身应敌之法早已刻入骨髓。”
“手中的兵刃能放心,心中的执念你如何放心?”
“贫僧....贫僧.....”
“河南、川地、京城,数年前你便知道锦衣卫一直在盯着你。”
“包括此次,你也知醉仙居多的是锦衣卫。”
“你明知朝廷对你放心不下,却还执意进京。若说仅仅是要献上这菩提丸,朕断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