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才更愿意将自己隐身于朝堂之上。
毕竟他们二人若有争执,最后麻烦的终究还是朱标这位新君。
“不过.....”
待行至宫门,李善长刚上马车却好似想到了什么,重新走到刘伯温跟前小声说道:
“伯温啊,陈光一干人等涉及六部。”
“若陛下此时离京,亲至北平,陈光等人是否会兵行险招,让陛下在北境途中出些岔子?”
“嘶~”
此话一眼,刘伯温倒吸一口凉气,忙扯住李善长衣袖小声道:“这话可万万不可让旁人听到!”
“倘若传出,陈光等人便是谋逆大罪,你便是弹劾谋逆的原告!”
“依我大明律法,若无确凿证据证明陈光等人谋逆,那你李善长便要以所弹之罪论处!”
李善长也是意识到这话很是不妥,旋即随意笑道:“我不过是与你闲聊罢了,无确凿实证,我又怎会弹劾陈光等人心存谋逆!”
“不过....”
“善长兄所言也是不得不防。”刘伯温眸光郑重,压低声音格外郑重说道:“陛下亲至北境之时,你我不仅要留在京城,更要协助詹同管理六部。”
“正是,正是!”
“我也正是如此打算!”
两人说着,各自上车回府。
与此同时,谨身殿内。
蒋瓛快步走入,将李善长、刘伯温在宫门口说过的话,一五一十尽数转述给了朱标。
“陛下,陈光等人何时处置?”
似是要确认些什么,蒋瓛微微抬眸,小心问道。
而见他这副样子,朱标也不免来了兴致,转而反问道:
小主,
“那依蒋指挥高见,朕该何时处置陈光等人?”
“咚~”
朱标话音刚落,蒋瓛想都没想,当即将脑袋抵在地上。
“臣该死,臣多嘴置喙,请陛下降罪!”
“不必如此,朕也是当真想听听你有何高见。”
当看到朱标坐在主位,此刻正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
蒋瓛不敢不开口,却又不敢说的太多。
简短思量过后,却见蒋瓛低垂着脑袋,沉声回道:
“微臣以为诚意伯所言极是。”
“陛下为让朝中百官体会新朝之宽,明悉陛下之仁,故而不愿此时处置陈光等人。”
“可陈光等人却也是意图试探皇权,罪不可赦。”
“如此,或可依诚意伯所言,待陛下亲至北境后,由我锦衣卫先斩后奏,处置陈光一干人等。”
“嗯。”
“只是陛下.......”听到朱标不咸不淡,微微应了一声。
蒋瓛咽了下口水,壮着胆子继续说道:“微臣却也以为,诚意伯最后担心不无道理。”
“如今诸将均不在京城,倘若陛下也离开京都前往北境,京城无人镇守。”
“假使陈光等人胆大妄为,甚至不需强兵,只需伙同几名宫城守卫便能作乱。”
语罢。
蒋瓛微微抬眸,很是小心的看了眼朱标。
毕竟这番话一出,任凭哪个皇帝都要重视起来,甚至先下手为强也不一定。
可偏偏!
此刻的朱标却是满脸随意,嘴角甚至微微扬起,似是早有万全应对之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