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朱标敢将城中的明军将士尽数安排至监管开城,想必城外倭人也有应对之法。
更何况眼下朱标丝毫不曾提及如何应对城外倭人,那他张定边身为臣子便不该多问!
念及至此,张定边忙冲朱标拱手请罪道:“末将失言,还请陛下责罚.....”
“嗯。”朱标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随即淡淡说道:“倒是没有什么好责罚的。”
“若是旁人来问,朕自要训斥一番。”
“可张将军毕竟不是外人!”
微微一顿后,朱标看向张定边认真说道:“城外倭人,自有先前驻扎秋南道的廖永忠所部处置!”
“廖将军已传来书信?”
“倒是没有。”
见原本眸中还藏有几分惊喜的张定边,此时有些泄气,肩膀都微微下移了几分。
朱标强忍心头笑意,继续说道:“将军竟也期望外有援军?”
“嗯.....”
知道朱标是在打趣自己,张定边微微沉吟,顺势点头道:“外有援军自然是好,毕竟城外倭人数量多于我军。”
“可即便没有援军,末将愿今夜率领城中将士,再劫一次倭军大营!”
看着眼前悍勇无双的张定边,朱标微微抬手,平静说道:“廖永忠所部虽尚未发来军报。”
“可倭人大军已兵至开城城下一天一夜。”
“倘若今夜廖永忠所部仍不能赶到,那他们便当真是我军罪人。”
“陛下是说,您也不知廖永忠将军何时赶来,只是确信其今夜必然赶到?”
“正是!”
听到朱标的回答,张定边一时错愕,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将希望寄托于未知,甚至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便依据假定情况安排部署。
这和张定边印象中的朱标大相径庭。
在张定边眼中,朱标极其务实,应该不会将希望寄托到虚无缥缈的事上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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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收敛心神,张定边依旧觉得朱标留手不只廖永忠所部这一张底牌。
“陛下,倘若廖永忠所部今夜未到,而倭军今夜攻城。”
“那我军.....”
“若是不到,我军唯有死路一条!”
“额.....”
朱标这话虽是直白,但却也是事实。
眼下城内明军都在驻守内城,以防生乱。一旦倭人大举进攻,高丽兵卒必共起反叛,同城外倭人一同向明军发难。
届时。
仅朱标随身三卫亲兵加上纳哈出所部,能将朱标安排护送出去便已是万幸,根本不用想什么守住开城。
可让张定边倍感诧异的是,饶是如此危急时刻,朱标却还能顾得上与他谈笑,脸上更不见丝毫慌乱。
如此心性,倒不是一个少年人应该有的,甚至让张定边都有些自愧不如。
“陛下,末将请命抽调龙骧、鹰扬、豹韬三卫千余精锐将士以备不时之需。”
明白张定边是打算以防万一。
倘若廖永忠不能带兵赶来,那抽调的一千将士也能护送自己逃出开城。
朱标虽觉得无甚必要,但还是点了点头应允下来。
见状,张定边恭敬拱手后便也退出了中军大帐。
也是离开大帐的瞬间,张定边当即下令抽调龙骧三卫,一人双骑于北城门等候。
安排好一切后,张定边也顾不上稽查高丽军阵,火速前往南面城门,紧张注视着城外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