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远处的山峦被晨曦染得金光璀璨,仿佛是一幅美丽的画卷,温琰、子牛二人各自回了房间。
温琰觉得些许疲困,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也不知多久,似睡似醒,迷迷糊糊时,像是梦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回来了?”
温琰猛地惊醒,眼见四下无人,这一觉辗转反侧,睡不踏实,方才难道是幻听?
“徒儿,且来为师屋中一叙……”
耳畔又响起话音,没听错,是师父的声音。
这不,温琰赶忙穿好衣袍,出门顺着小石路,朝着西南而去。
这是他入门以来,第一次前往师父的屋子,心里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来至一处简陋的屋舍外,正要敲门,忽然一阵清风将门儿吹开。
温琰踏步进去,屋子不大,陈设简陋,靠窗摆着一张木制方桌,陈列着一些书籍。
墙面挂着一幅画,远景青山绿水,月光凉亭,近景是一位道人身穿青衣,神色迷离,一手挥剑指月,一手怀抱酒坛。潇洒若风,恍若谪仙。
画中之人倒是与师父有几分相似,洒脱、嗜酒。
唯独显眼的是墙壁上搭建着木制酒架,上面摆满琳琅满目的酒坛子。怪不得他一进屋内,满是浓郁的酒香,令人迷醉。
只见师父躺在一张木床上,脸颊红晕,怀里抱着一个空酒坛,呼呼大睡。
平日里李象元高傲洒脱的形象全无,此刻他更像是一个活脱脱的酒鬼。
温琰好奇暗想,也不知师父寻他何事,这般神神秘秘。
“取酒来!”李象元似醒似睡,喊着要喝酒。
温琰随手抱起桌上的一坛酒,走在床前,笑道:”师父,你老人家喝酒。可不知唤徒儿前来何事?”
李象元翻身坐起,拿过酒坛,一把拍掉封口,仰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整个人立马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徒儿,为师唤你前来,有一件事吩咐你去做。”
“师父有何事吩咐尽可说来,上刀山下火海,弟子义不容辞!”
“好徒儿!”
李象元露出一抹赞许的眼光,笑道:“替为师去你师伯的丹房取来一粒丹药。实不相瞒,为师有一位老友,练功之时急求上进,导致血气逆行,受了内伤,需“七宝益气丹”来康复。”
“他知你师伯有此神丹妙药,便向贫道讨要一粒,为师顾及脸面,一口应允下来。可……“
温琰听师父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语,笑道:”难不成师伯小气?不愿意将“七宝益气丹”送人?”
“不可胡话!咳……”李象元干咳了几声,缓缓道:“你师伯为人大度,非你所想。只为师生性情孤傲,不好意思向你师伯开口!”
双眼迷离,像是喝了不少酒,看样子他是借着酒劲,讲出了心里话。
温琰心想,师父啊!你这是何苦!什么清高孤傲,这叫什么,叫做放不下老脸,自讨苦吃!人得聪明圆滑,审时度势。
说起丹药之事,他忙问:“师父啊!你老人家之前给的引气丹好似有些变质发霉了。弟子服用之后,肚子痛了一夜……而且有泻肚之状……”
李象元灌了一口酒,笑道:“是吗?哦……为师忘记告诉你二人了,这两粒引气丹存放的时间有些久了。不过药效还在,对身体没有大碍,最多是泻肚几日。”
温琰黑着脸,却又不敢责备自家师父,挤出一丝笑容,道:“师父,弟子若是在师伯那里拿到“七宝益气丹”,我……嘿嘿嘿……弟子有什么好处?哎呦……”
李象元在他脑门轻轻一拍,冷笑道:“你这臭小子,帮师父做点事就会讨价还价了?”
“师父莫要生气。弟子只是开玩笑,做弟子的哪里敢与自家师父讨价还价。”温琰摸头傻笑,道:“可不知丹房在何处,弟子这便为师父取来。”
“丹房便在你师伯所住之地,云水斋。”李象元喝了一口酒,看温琰目光漂移,似乎害怕着什么事情,笑道:“你怕了?莫要怕,为师会约你师伯一同下山离开几日。”
“记得,徒儿你先一步向你小师姐借“太平元妖铃”一用。”
“云水斋有一只你师伯饲养的重(chóng)元鸡看守,你莫要小瞧它,不可强闯入内。先去后山挖上几条蜈蚣,再将蜈蚣泡制在“三生梦”酒内,到时将泡制好的蜈蚣丢给它食用,用不了多久这只畜生便会醉酒晕睡。”
“到时候,你会听见一阵怪异的响声,这声音你听不得,若是着道,只会陷入幻境之中。所以徒儿你一旦听得异响,便将铃儿放在耳边轻轻摇晃,自可提神醒脑,平心定气,解除魔怔之状。”
“为师这里还有一张符箓,行动之时,将符箓贴在身上,这样你的气息便不会留在房中,你师伯也不会察觉有人来过。”
温琰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这一切都是师父筹划好了,现在拒绝恐来不及,硬着头皮道:“师父放心,弟子一定处理好这件事。对了,弟子该如何将小师姐的“太平元妖铃”借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