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下人七手八脚的给他穿上衣服。
就这样,半刻钟就这么过去了。
他拉着巴图温塔莎连忙往外赶,不等马奴跪下给他当凳子,他直接跳上了马车。
“快,用最快的速度往宫里赶。”
他催促着马夫。
马夫看他着急,手上的鞭子甩的飞起。
马车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道尘烟。
一刻钟后,马车停在了皇宫大门前。
“季雄,没必要那么着急吧。”
“这好歹是你成婚后第一天去请安,皇上不会怪罪我们的?”
巴图温塔莎想说就算紧赶慢赶也来不及了,反正怎么样都是迟到,还不如慢慢过去。
“你不懂。”
“父皇对底下的人向来严格,不赶紧过去,等着所有人都到齐了,看我们挨板子吗?”
一听还要挨板子,巴图温塔莎瞬间精神了。
“那还在这杵着干什么?赶紧过去呀!”
巴图温塔莎很清楚就自己这小身板,挨不了一下板子。
她原以为黎国皇帝是个好说话的主,谁知道比自己的那个便宜父王管的事还要多。
旁边,马夫看着两人,有些欲言又止。
巴图温塔莎忽然想起什么,在临走时拍了拍马夫的肩膀,马夫转过头去:
“这是给你的赏钱,拿着。”
说罢,巴图温塔莎拿出一小袋银子递到对方手上。
马夫眼睛一亮,高兴的接过银子。
“别磨叽了,赶紧走吧。”
季雄说罢,立马将她拽走。
两人兜兜转转,耗费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凤栖宫。
两人进去后,还不等喘口气,就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儿臣(臣媳)参见父皇。”
两人把头扎的很低,大气也不敢喘。
坐在上位的季无常拨弄着手中的茶盏,时不时发出瓷器碰撞的声音。
巴图温塔莎用余光瞥向季无常,只看到一个镶有金边的黑色衣摆。
季无常没有让两人起来,两人感觉到季无常投射而来的目光,感觉浑身汗毛直立。
尤其是巴图温塔莎,季雄好歹是季无常的亲儿子,季无常不会把太多视线放在他身上。
而她作为一个外来客,她受到的打量目光要比季无常多一些。
巴图温塔莎跪在地上,心里五味杂陈,心想这个国家没有皇后吗?为什么只有皇上来见他们。
按理来说,新人奉茶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帝后同时在场。
就是皇帝不在场,皇后作为六宫之主,也会在场。
巴图温塔莎战战兢兢的跪在季无常跟前,她宁愿坐在身前的是皇后,也不想是皇帝。
皇后好歹会为了维护表面功夫,不会对她那么刻薄。
而皇帝谁都不用顾忌。
一刻钟后,季无常悠悠道:
“起来吧。”
巴图温塔莎跟季雄忍着酸疼的膝盖站起身。
“你就是犬戎的那个公主吧?”
季无常意有所指的看向巴图温塔莎。
巴图温塔莎沉默了两秒,说道:
“启禀父皇,臣媳正是犬戎的扶妗公主。”
季无常闻言,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一丝弧度。
巴图温塔莎心里忍不住犯嘀咕,她搞不懂季无常为什么要问她身份?
难道他作为皇帝不知道和亲公主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