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定然早就知道他要抢尸体,所以,才不允他进灵堂,弄了具尸体假装一莲焚化。
既然早有防备,又怎么会任由玉嬷嬷给她下蛊,是他大意了。
“让和尚诵一晚上经,就是为了分我心神,你们趁机将一莲焚化了,对吗?”
卫清晏点头,“是。”
“看来不是我大意了,是我高估了你对一莲的感情,我以为你舍不得提前烧了他。”
他朝卫清晏伸手,“他的骨灰在哪,交给我。”
“你要师父的骨灰做什么?”卫清晏坚持这个问题。
“你不是知道吗?”时德厚笑了笑,“你若不知道就不会提前偷偷烧了他。”
他忽然振臂一呼,无数道怨气聚拢了过来,幻化成刀的形状,朝卫清晏和时煜挥来。
“小孽畜,告诉我,一莲的骨灰在哪?如此你们便可少受些苦。”
卫清晏抬手凭空画出一道符咒,掌力一推,符咒无限放大,那些怨气幻化成的刀竟被符咒定在半空。
“师父说,你惦记他的骨灰,我虽心里已将你归为畜生道,可我还是无法想象,你竟真的想吃他的骨灰。
时德厚,他是你一脉同根的亲弟弟,他曾将你当作他唯一的亲人,这世间究竟还是什么下作卑鄙恶毒的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他已经死了,舍利放着也是浪费,我们兄弟一场,他生前不肯助我,死后何不成全了我。”
时德厚见怨气被挡住,心头震惊,卫清晏竟比他以为的还厉害许多,
忙唤醒体内怨蛊,召唤方圆百里的怨气,齐齐朝卫清晏两人攻去。
时煜看不见怨气,但感觉到阵阵阴风,从时德厚那边吹来,天空也变得黑沉可怖,忙站到了卫清晏身后,用掌力抵着她后背助她。
卫清晏并不如表面看得那般轻松,时煜的相助让她得以分出一些念力再画出一个符咒,朝时德厚攻去。
她动作看似轻柔,时德厚却看见一道金光排山倒海般罩压下来。
他忙起势,将全部怨气凝结,用来抵挡那金光的威压。
他唇角溢血,卫清晏却面色不改。
这种悬殊差异,让他狂怒怨念顿生。
凭什么,凭什么他钻研几十年,抵不过卫清晏区区三年?
但很快,他便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不是他不行,是卫清晏作了弊。
“你吃了一莲的舍利是不是?一莲的舍利被你吃了,是不是?”
他就说先前关注卫清晏,她并无多厉害,今日突然会了瞬移术,还本事大涨。
见卫清晏不语,他狂笑出声,“哈哈哈,你们自诩正义,结果你还不是吃了你师父。
卫清晏,这样的你,与朕有何不同?
是朕错看你了,朕万没想到,你竟能对自己的师父下手,一莲大概死都没想到,他倾心相护的徒儿会蚕食了他,哈哈哈……”
卫清晏心口一痛,她没有吃师父。
师父临终前,便是要她服下他的舍利,才能完整得到他的本事。
可她如何能做到,那是师父啊。
她将师父藏在了平安符里,贴身带着,不知是这个原因,还是师父离世,莲花印携带的本事便倾向了她,她又觉醒了一些本事。
可她依旧看不出嫣然体内是否真是时德厚,毕竟有过小鬼夺舍景王的例子在前,万一嫣然又是时德厚养的另一只小鬼呢。
这才佯装中计配合他演这一出。
如今确定眼前就是时德厚,她再也不愿同他多说。
又是一道古符压下,时德厚被生生压趴在地。
卫清晏咬破手指,凝聚全部念力和功德金光画出一道符咒,砸向时德厚。
符咒化作金光,似一道雷劈在时德厚身上。
时德厚一条命丢了一半,眼见着卫清晏又要再动手,他忙道,“你不能杀我,我死了,时煜也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