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多了一抹狐疑。
这真是传闻中,治理江山很有一套,谋略胸襟不输男儿的凤昭皇后么?
为何这语气这般熟悉,像极了从前时德厚后宫,那些眼里只有后宫方寸之地,成日明争暗斗,说话拐弯抹角又暗藏玄机的妃嫔?
还是他对皇后有偏见,想多了?
可皇后那些话,不就是暗指青芜为了梁福珠可以拿出国玺,却不管清晏,挑拨他和青芜的关系?
不就是在说她可以为了他这个儿子,委屈自己讨好青芜?而先前她和青芜的不对付,皆是青芜的任性?
亦或者,凤昭皇后觉得他和萧之安一样好骗?
还是说,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只不过自己经历过多,反而失了纯真,总把人往坏了想?
时煜决定回去和清晏一起分析分析。
凤昭皇后见他神情平静,看不出他是何情绪。
她怜爱的目光细细打量着儿子,试探道,“你比母后想象的还要出色,早日适应凤昭,早些把母后身上的担子接过去,好么?”
时煜没有客套,直接应道,“好。”
皇后,“……”
身形一僵,皇后很快恢复自然,“太子妃此时怕是心头不安,你早些回去陪她吧,空了常进宫来,母后会慢慢让你着手政务。“
时煜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清晏她不会不安的。”
皇后,“……”
王刚正还在外面等着时煜,梁永安见他不走,他也没走,两人说着说着又吵了起来。
时煜到的时候,听得梁永安道,“别拿神神叨叨的事找借口,我们凤昭人读圣贤书,不信这个,我女儿去世多年,早投胎去了,托什么梦,分明就是你们有心害人。”
“梧桐郡可不是我大魏领土。”王刚正白了他一眼,都懒得跟这蠢货吵,奈何这蠢货上赶着寻他说话。
“那棺材上怪异的红线,铜钱剑,你别告诉本官那不是邪术,还是说别国之人在你凤昭做的?”
梁永安能说什么?
说是凤昭人,那他先前说的话岂不是打脸。
说不是,那不是显得他凤昭无能?
皇后听了能高兴?
只得气呼呼地一甩袖子往前走了。
皇后从窗口看着远去的人影,沉声道,“查,那画像和抹额究竟怎么回事?”
女官上前,“娘娘,那瓷瓶里真的会有鬼魂吗?“
皇后沉默不语。
她不曾见过鬼魂,但现在却觉得世间应是真的有的,那瓷瓶她送出去,本是为震慑梁永安,也顺带给卫清晏他们添点晦气。
但第二日,卫清晏他们就去了老镇北侯的庄子,让她不得不怀疑,或许梁福珠的魂魄就在那瓷瓶里。
否则,死在宫里的梁福珠怎会找到卫清晏。
不过,这件事也让她意识到,梁永安的确不可用了,他那个外室之子,只会比他更蠢。
“带话给镇北侯,不想当年的事暴露,就让他设法将梁福苏请回镇北侯府,将来承袭镇北侯爵位。”
“是,属下这就去。”
皇后却道,“不急,等他回了府再传话。”
免得叫时煜他们察觉。
既然不急着办差,女官便扶着皇后回后殿,见皇后神色略倦,便抱怨道,“若镇北侯早答应您,让梁福苏承爵,您也不会用那瓷瓶敲打他……”
“谁。”皇后突然厉喝,打断了女官的话,“谁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