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虽恨林千凝,那也是恨在明面上,不似你嘴上一口一个兄长的叫着,不就是想让人知道林千凝的孩子是你宋家的外室子吗?”
巴巴挡在这里,实在讨人嫌,比她娘还讨厌。
“荣安没有……”
“有没有不必对我们解释,我们也不愿听,千凝若犯了错,她的确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青芜寻她报复,也是情理之中,本郡主虽不舍千凝,却也不是个是非不分的。”
长宁终于接话,“但有一桩事,希望你转告你父亲,抛开别的不谈,你父亲当年害千凝一事,本郡主会找他清算的。”
她如今找回了儿子,不必再四处奔波,有的是时间。
之后看也不愿多看荣安一眼,直接拉着青芜踏着轻功就走了,嘴里嘀咕道,“谁家要找这么个姑娘做儿媳,得晦气死,耽误我见儿子。”
荣安完败,气得撕烂了手中帕子。
本是来见皇后的,但想到青芜和长宁那两张毫不留情的嘴,估计皇后也没讨着好,现在过去,说不得就撞在了皇后的气头上。
她身子一扭,便转去往萧之安的宫殿走去。
娘娘性情不定,但萧之安却天真心软,只要跟他维持好关系,便是多了一重保障。
另一边,长宁拉着青芜很快便到了宫门口。
青芜指着门口脖子快探出二里地的惊蛰,对长宁道,“喏,那个就是你儿子。”
“我知道。”
长宁脚步微顿。
儿子和夫君长得一模一样,她怎么会认不出儿子呢。
只是。
她脚步迟疑,越走越慢。
“找他的这些年,我无数次梦里,都希望能找到他……”
梦突然实现了,她却有些怀疑真实性。
青芜觉得自己约莫能理解长宁的心情。
她这次月信推迟几日未来,嬷嬷神秘兮兮同她说,兴许是怀上了。
因为嬷嬷无意中发现,容与竟偷偷用针在肠衣上扎洞,她虽恼容与的小动作,但心却不受控制地畅想一个小团子围绕膝下的画面。
因此至今不敢让大夫把脉,生怕是别的原因推迟了,并非嬷嬷说的那样。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比喻恰当不恰当,但她觉得大概害怕梦破碎的心情是一样的吧。
在她胡思乱想间,两人便已走出了宫门。
惊蛰看着青芜身边的长宁,挠了挠头,有些腼腆地挪到了长宁面前,“他们说,我是您的儿子。”
他仔细打量长宁郡主,脸有些沧桑疲累,但眉眼英气,瞧着很大气,但又有些严厉的样子。
原来这就是娘的样子啊,不知道好不好相处。
惊蛰心里有些忐忑。
长宁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点头,“嗯,你是我的儿子,宋翎。”
“哦,我知道的,外祖母告诉我了。”
惊蛰咧嘴一笑,“但是我还有个名字,叫惊蛰,主子捡到我的时候,是惊蛰节气,所以给我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我还有个兄弟,他到主子身边时,是冬藏节气,所以,他叫冬藏。
他比我聪明,比我稳重,从小到大很是照顾我,我们关系很好,但是去年开始,我有点羡慕他。
因为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他不是孤儿,他有娘还有妹妹的。”
“那你现在还羡慕他吗?”长宁听着儿子的话,喉咙发堵,眼睛被泪水朦胧。
惊蛰摇头,“不羡慕了,我也有娘了,还有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