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之年的张璇,在爷爷张集馨眼神鼓励下,屈膝裣衽,声如谷中画眉:“小女张璇,天南地北,都愿意追随寒哥哥去。”
寒铁衣没有避让,也没还礼,就坐在凳子上,瞅了瞅盘髻插簮的美少女,美得像是一朵尸香魔芋花。
“我若拒绝,你定然觉得羞愤没面子。这样,你去上酒菜吧!容我想想。”
“是!”张璇再次屈膝裣衽,走出亭子款款而去。
人离去,寒铁衣手一挥,一张深色薄膜围住十平方左右的凉亭四周,拒绝了带着雪花的凉风吹进,更拒绝了趴在院子窗缝里往这边窥探的上百双眼睛。
“馨叔,此次找你,有三件事跟你说:一,指纹机刮枪还给我;二,二伯娘(仕招嫲)有困难,帮忙出面解决下,没事儿,毋须理;三,山神庙的两个流浪汉,是孙祥贞的儿子,五月份之后,看见他们缺粮少食,送一些过去,若不缺,毋须理。”
每听一句,张集馨就打一个寒颤,许久,哆哆嗦嗦回道:“寒侄儿,你没说笑,那两疯疯癫癫的傻子真是孙祥贞儿子?她…她…不是还没嫁便死了吗?”
寒铁衣点点头,伸手搭在张集馨肩膀上,渡了些热能给他:“馨叔,莫怕,照做便是,我保你百邪不侵。”
热能入体,张集馨不再寒冷打颤,浑身暖融融想打赤膊,从袖中抽出机刮枪,递给寒铁衣:“侄子,没有这麻醉枪,以后我靠什么防身?”
“整个梨窝村有五万兵马驻扎,你又能飞檐走壁,随便一根扁担,都能横扫百人,还需要什么来防身?”
说着话,张璇回来,与十几个家中人,挎着食盒,走进亭内。
家中人轻轻放下食盒,对亭中坐着的人施了礼,便空手退了出去。
布菜、盛饭、斟酒,这些事自是由张璇来做。
寒铁衣快速扒了两碗干饭,举起酒杯说道:“馨叔,小侄敬你三杯,敬完我得走了。”
张集馨心中暗忖:就你这行事风格,官场确实不适合你。
嘴上笑呵呵,举起酒杯一碰:“天寒地冻,这么晚还能去哪?一会咱接着烤番薯,我让璇儿多陪陪你。”
“不了。”寒铁衣端起酒杯面对张璇:“不知璇儿喝酒否?我敬你……”
张璇摇摇头,自己斟了酒,端了杯站起身:“小璇儿不喝酒,但要敬,是小璇儿敬寒哥哥。”
碰杯之后,一口喝干。放下杯子,急忙转身掩嘴连连咳嗽。
寒铁衣举杯喝完,说道:“多谢璇姑娘青睐,为了感谢你的这份心,便也助你纵跳三丈功吧!”
摊开手掌,递过去一片银叶子:“吞这片银叶子前,先准备一浴桶冰凌。感到燥热,跳进冰桶内降温,免得出丑。”
这些话,张璇听出这是没希望了,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低头用丝帕将那片银叶轻轻包了,珍而又珍放入怀里。
寒铁衣转向张集馨,双手举杯道:“馨叔,剩下两杯,咱连续干掉吧!”
“别急!别急!长夜漫漫,咱叔侄慢慢叙叙话。”
张集馨扯寒铁衣坐下,附耳低语道:“寒侄,你咋好像只有十七八岁?这种驻颜术,可否传授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