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下官有一事不明,今日朝堂上,为何你会同意皇上对萧樊的嘉奖。”下了朝,出了宫门,御史大夫包清对着谢必安轻声询问道,“而且...”回头看了看宫门,又看了下四周,“就连林相...居然没有反对,下官实在是想不明白。”
“包大人,想不明白的事不用去想。”谢必安也没有明说,上了轿子,便现行离开了,留下包御史一脸茫然。
有人问谢必安,自然也会有人问林朝阳。
谢必安和林朝阳两人,虽政见不同,一人代表士族,一人代表寒门,但对待凉州一事上,有时却出奇的一致,特别是当谢必安收到兵部侍郎程飞羽的来信,信中详细记录了凉州军的强悍与牢不可破的关系,而林朝阳也早已对此有所耳闻,所以无论出身于士族、亦或是寒门,两人都不愿看到天下出现一个甚至几个“萧樊”。
面对同样的疑惑,林朝阳倒是不吝细说,在府里对着来人说道:“世人都知‘武安’二字,乃异性将士最高荣誉,却不知这二字也危险重重。”
“还请林相详说。”
“历朝历代,凡受封‘武安’者,皆是立过不世之功之人,但又有几人可全身而退、善始善终?”林朝阳说着,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放下又继续说道:“无他,帝王心术尔,再亲近之人都免不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结局,更何况是萧樊,这封赏一下,不光其他州会对他更加心生芥蒂,就连外敌,恐怕也会以战胜他为荣,而凉州,四面环敌。”
“好一招借刀杀人。”来人心里顿感惊叹,恍然大悟起来,怪不得在朝堂上,两位当朝宰辅都无反对之声。
...
“醒了?能动看来没事了。”
萧铣醒来的第一感觉就像浑身骨头散架了一样,看了下四周,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客栈,歇了半会,勉勉强强爬起床,刚推开房门,就看到赵烟斗坐在走廊的柱子旁,正抽着烟斗。
“我躺了多久了。”
“不久,也就两天。”
“两天了。”萧铣心里默念了一下。
看他略显凝重的神情,赵烟斗说道:“并州大捷的消息已经传遍天下了。”
“哦。”萧铣淡淡地回了句,凝重的神色并未消散。
“还有什么事?”赵烟斗看他依然如此,举起烟斗敲了下他。
“饿了。”萧铣摸了摸肚子,面带委屈地回到。
这次轮到了赵烟斗一时无语,感情这小子是对他父亲一点都不在意啊。
吃过饭,萧铣感觉恢复了不少,起码筋骨可以动一动了。而赵烟斗却没给他休息的机会,领着他找了一片无人的空地,从怀中掏出几个鸡蛋,放在一个树桩上。
萧铣自然明白赵烟斗的意思,举起剑,紧了紧手腕,连挥几下,而后走过去,发现一排鸡蛋,剑气适中的也就两个,清楚自己还需多加练习。
赵烟斗倒没开口,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片树叶夹在两指之间,运起内劲朝一棵大树扔出,只见树叶宛如一把利剑穿树而过。
“这就是以叶为剑。”
一片叶子善能如此,若如赵烟斗之前所展现,那大片树叶成剑,威力会如何,萧铣有些不敢想象。
“小子,好好练吧。”赵烟斗说完,潇洒转身离去。
而萧铣此刻,早已忘记了身上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