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殿中，李舟背负双手仰望自己和黄蓉的雕像，眼神深邃泛着幽光。

陆安守在李舟身侧，像一尊化石。

张君宝跟陆安站在一起，低眉顺首，乖巧得像一个孩子。

殿门口，武当七侠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殷素素抱着张无忌，她低头不敢看殿中几人，只有她怀中的张无忌天真眨着眼睛。

此行与张翠山一同来武当山，殷素素本来就忐忑不安，毕竟要直面陆地神仙张真人啊！现在，她不仅见到了陆地神仙张真人，更见到了张真人的师父！

殷素素不知道殿内几位对她们天鹰教是什么看法，她忐忑的同时又有些惊慌。

不光殷素素，张翠山也是一样。

对于自己的师父，张翠山是有所了解的，但是张翠山从来没有听说过自己有一位仙人祖师，他更不知道仙人祖师会不会认可殷素素和自己的孩儿。

殷素素是江湖眼中的魔教妖女啊，名声很不好。

殿内，李舟沉默了许久，然后问道，“君宝，这石像是你雕刻的？”

“是。”

“徒儿思念师父师娘，于是雕刻了石像。”

张君宝回答小心翼翼，他也摸不准李舟此刻是什么情绪，即使已经一百岁了，面对李舟时，张君宝还是会有一些拘束。

一个孩子，无论他多大岁数，面对自己的老父亲，总会有些放不开。

李舟收回目光，轻轻摇头道，“徒有其形，没有将为师风采雕刻出万一。”

张君宝笑道，“师父，您老人家的风采自然不是石像可以表现出来的。”

李舟转头，看向殿外几人，“这是你的徒弟？一个个根骨低劣，不堪造就！”

张君宝笑着解释道，“师父，世上天才终归是少数。当年徒儿创立武当派，也没指望过他们能学多少东西。就如徒儿一般，师父神通广大，徒儿不也只学了皮毛？”

李舟摇了摇头，“不一样的，你是不肯学，不是学不会。”

殿门口，宋远桥、俞莲舟、俞岱岩、张松溪、张翠山、殷梨亭、莫声谷，这几位名满江湖的大侠全都低下了头，一个个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们武当七侠在江湖中已经是绝顶高手，但架不住他们的师父是武林神话。

“还站在外面干什么？”

“不知道拜见祖师？”

张君宝看向几个徒弟，没有了平日和蔼，语气严厉了许多。

“徒孙宋远桥拜见祖师！”

“徒孙俞莲舟拜见祖师！”

.......

“徒孙莫声谷拜见祖师！”

“无忌拜见太师父，拜见祖师！”

大殿中，武当七侠挨个跪下，张无忌也跪在张翠山身后，他眨着眼睛，天真无邪看着自己的太师父和仙人祖师。

“天鹰教殷素素拜见师父，拜见祖师。”

殷素素低着头，双手抓着衣角，不敢看张君宝，更不敢看李舟。

李舟表情平静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没有理会这群徒子徒孙，李舟看向身前的老人，轻笑道，“君宝，这么多年了，你修为才炼气六层，看来你没少在武道上费心思啊。”

张君宝低眉顺眼，恭敬答道，“师父，徒儿让您失望了。”

李舟摇头，眼神深邃泛着幽光，轻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要仙武合一，这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