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这不是你自己偶尔会出现的心声和内心想法?”
“既然你要走,那就收下这份我给你的礼物吧?不然我可是会伤心的~”
“……”
……
在流放之地拥有着大半控制权的祂的声音逐渐远去了,眼前模糊一片的你用手扶住自己的额头。
虽然你清楚这是祂搞的把戏,但你心中的怒意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一片忧郁的蓝色覆盖。
祂又开始强行干涉你的情绪起伏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明明嘴巴上说着想死,内心深处的求生欲却比谁都强呢?”
“季星澜?”
……
因为想看夏莉实现自己的愿望。
因为想看到维姬对夏莉坦诚。
因为想救安吉尔脱离苦海。
因为想看到自己在乎的魔也能得到幸福,因为想要关心那些和她有连接的人,因为还想见到那些关心过自己的人。
你想问问那些人今天你过得好吗,今天你想吃什么。
你想要跟他们聊天。
想要见他们。
虽然你的嘴巴紧闭,但是你的心却回答了祂的问题。
‘是啊……你为什么会觉得累呢?’
迷幻的混沌中,眉头紧皱的你用手揪住自己额前的头发。
因为被人强行挖掘内心深处想法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受,像是有人拿了个铁锥在你心口胡乱搅合似的疼得惊人,信息如同伤口溢出的鲜血般不受控制的涌出。
‘因为你明白自己的善意在地狱里什么也不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存在对于所有你在乎的人而言都是不稳定的威胁?’
‘因为独木无依,因为你想要回家的心,因为你对人间的眷恋,因为你对地狱之恶的……恐惧?’
你逐渐涣散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茫然和困惑。
‘明明你已经剥离了自己的感情,结果到头来还是这样。’
‘因为只是活着,所以你总是在畏惧自己的想象和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未知。’
‘你想要依靠,却总是不敢;因为你觉得在地狱依靠他人会满盘皆输,因为你自己是个胆小鬼不是吗?’
‘为什么不干脆像大家一样当一个偶尔善良的坏人,而是选择当一个格格不入,甚至有可能是自以为是的好人?’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懦弱的犹豫?愚蠢透顶的东西!你本来能拥有一切,可是你现在把这些都毁了!”
在你对自己混乱且逻辑不明的自责中,在流放之地强行用自己的力量引你进入这样状态的祂,声音突然又清晰了起来。
你抬起自己朦胧的眼,看向那个此刻幻化成你模样了的祂。
你看见■■■?站在自己的对面,神色愤怒的指责着你。
“你情愿蜷缩在一个傻女人伪善的旅馆里和瓶瓶罐罐打交道!”
“这个可笑的地狱救赎所里有什么?除去那个不会打架也不会运用自己的地狱之王的女儿外,一个搞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对自己的恋人撒谎,好像有战场老兵ptsd的失职天使。”
“一个因为短暂荷尔蒙爆发就出卖了自己灵魂的可悲黄片明星。”
“一个倒霉透顶到把自己的灵魂输给一个疯子的愚蠢赌徒。”
“一个依靠他人认可才能活下去的敏感可怜虫。”
“一个大脑好像还没发育完全的小鬼……哦,对了,还有那个姑且能看得下去,但落魄过气却还有勇气自恋的罪人领主——”
“他甚至不是罪人领主中最强的!他不如那位年老的蜘蛛,抚养两个女儿的婊子军火商,甚至不如那个乳臭未干的电视头小子!”
“他不如环主的万分之一,但是你却在他数次冒犯你过后,依然选择用平等的态度和他说话!”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可以强行夺去他的灵魂,哪怕他再怎么聪明,在你面前也不过一条自以为是的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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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甚至能单挑整个地狱的怪物,跟虫子交流的感觉怎么样?”
■■■?在你面前癫狂的笑了起来。
“你真的清楚自己拥有什么样的力量吗?”
“你依靠自己的强大,一人平等,万人之上,但你也害怕自己的强大。”
“你总是想回家,懦弱的家伙!”
“因为你觉得孤独,因为你害怕与这个地狱格格不入,最后变成孤身一人。”
“你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
“你真的以为自己能上天堂吗?没有人会来的。”
“就像你当时溺死在那片海中。”
“就像你的家乡将你独自一人留在这片地狱。”
“就像你被夺走的,只能在这片流放之地封存的名字。”
“又有谁会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呢?又有谁会在意呢?”
“亲爱的‘季星澜’。”
……
面对祂激烈的责问与嘲弄,她没有说话。
龙的眼泪是滚烫的火焰。
她确实已经习惯了心魔的恶毒言语,习惯了那些看上去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绝望。
东方人素白的宽袍长袖在空中轻盈的荡着。
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措手不及的■■■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璀璨的火从她眼中滚滚而落。
她又一次被逼迫着流下眼泪,每次伤疤被撕下的时候都黏连着皮肉,一下一下刺痛着她的心。
她其实知道祂会紧抓着她的苦痛不放,哪怕她再三警告祂这一切对她而言没有意义,她的坚持绝不会改变,但祂依然会对她的每一次悲痛甘之如饴。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