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迪戈和龙女的沉默几乎已经成为二人相处的常态。
聪明人总是习惯在沉默的斗技场上相互观察——以至于令旁观者感到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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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对峙中,细微的调频声从广播恶魔的喉中不间断的溢出。
无言构筑的森林中,鹿儿般的温迪戈“好脾气”地微微侧了头,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你明白自己现在可以杀了我。’
‘我也知道你有可能会杀了我。’
危险如影随形。
一如同恶兽隐于黑暗中血红幽森的眼。
聪明的女士简直清楚极了……这令阿拉斯托有些想笑。
来自东方的龙女已经用自己的不信任和委婉明明白白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但罪人领主几乎已经忘记上次体验到这种激烈的拒绝是在什么时候了。
不同于那些畏惧他喜怒无常、所以上赶着讨好他的弱者。虽然阿拉斯托并没有觉得自己被龙女冒犯……但他有些苦恼■■■的固执倒是真的。
他大概能理解眼下■■■的敌意来自某种应激性的自我保护。但这也的确对他造成了许多不必要的困扰。
比如■■■和阿拉斯托其实都明白“名字”这个话题和他们之间大多数的说辞只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掩饰——
但龙女似乎确实有些会错意了。
……又或者说,作为一个长辈,他应该给自己欣赏的晚辈一个合适的台阶下呢?
……
“哦……哈哈哈哈……亲爱的,你大概搞错了什么?我当然知道自己可以在这个时候杀了你。”
语气轻飘飘的恶魔毫不避讳的戳穿了他们俩之间的窗户纸。
他不甚在意的耷拉着眼,而后用自己的麦克风手杖轻轻贴上龙女的下巴。
总是笑的意味深长的罪人领主居高临下,但他脸上的笑容却带着一种介于嘲弄与无奈之间的怪异情绪。
“不过,我想,厨师小姐现在脑海中的想法也许稍微有些伤人了……更何况,我觉得让厨师小姐活着的价值远远超过杀死你。”
温迪戈眯起眼睛。
“亲爱的,对我而言,愤怒、杀戮以及威胁只适用于毫无价值的乐子……但如果总是把自己和灰尘做比,哪怕是闪耀的钻石,最后也会由内而外的蒙尘。”
“小姐,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我想你也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对吗?”
此时此刻侃侃而谈的广播恶魔仿佛真的成为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耐心长辈。
阿拉斯托独特轻佻的声音在说大段专有名词且意义深刻的发言时总格外婉转,这衬得他像在进行一场盛大的歌剧表演。
你没有说话。
见你沉默,他面不改色的看了你一会儿,而后才用带着明显笑意的口气问:“还是说,比起期待我问一个正常的问题,小姐更期待我动了杀心?——如果这是你所期望的,也未尝不可。”
广播恶魔在说完这句话后,施施然地收回自己的手杖,表情玩味的看着你。
他当然清楚自己此时此刻是高悬在你头顶的利刃,也清楚自己不论是出现在这里、亦或者是他现在说出的每一句话对你而言都堪称威胁,哪怕他自己没有那个意思……
你可不信广播恶魔心里没有任何算盘。
毕竟现在的他却对你激烈的拒绝视若无睹,甚至以戏弄你为乐——
但,不论是他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看见你这般狼狈却依然选择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对你质疑的妥协和让步;漫长却没有任何实质攻击性的沉默……甚至,对你敌意的无视。
这所有的一切,你都搞不明白
“……”
“毫无底线的广播恶魔先生,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才能让你这样的恶魔能说出刚刚那样的话来?”
虽然心中的顾虑无数,但面对把“既要又要还要”这种想法推到你身上的阿拉斯托,多少还是有点快要被气笑了的你问他。
“是因为我身上的力量吗?作为一个恶魔,你想要做什么事何必要征得我的同意?”
“是因为害怕我报复你吗?害怕我会变成一个永生不灭的亡魂,生生世世都缠着你?还是别的什么?”
你躺在碧绿的草叶中,用自己毫无情绪起伏的冷淡声音这样问眼前看上去兴味盎然的红色魔鬼。
但龙女的怒意和平日相比,其实已经显露的非常明显了。
“可是面对落难的美人……虽然意图不同,但我相信地狱里任何一个魔都会像我这样做的,甜心。”
没有任何犹豫的油嘴滑舌。
……
你:“……”
面对你暗含调侃与威胁的质问,阿拉斯托看上去心情居然还不错。
在你不解的目光中,不知道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的温迪戈愉快的眯起眼睛,而后以拉整个地狱下水的方式肯定了你的回答。
俏皮的。
漫不经心的。
令人难以捉摸的。
一种独属于广播恶魔的狡猾和傲慢溢满空气。
绝不会承认自己在你面前的能力不足,还要顺便带上整个地狱来一同承受你心中可能发生的任何贬低。
……呵,在这种时候特别不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