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就只是灵活地在火场中穿梭着,带着一种势不可挡的冲力……
又恍若万里照旧的贯穿一箭。
只一瞬间而已,■■■不再是魔鬼印象中轻盈无害的燕子,而是一只盘旋升空,双翼有力的猎鹰。
罪人领主感觉自己的发尾在火焰中欢快地打着卷儿,毫无身陷险境的自觉。
火灾的浓烟与时不时再度发生的小爆炸,完全无法影响正在上楼的■■■。
她快速地踢折那些裸露在外、横七竖八的钢筋。然后,用自己长长的尾巴扫清了所有堆在楼道里的杂物。
海潮的气息游刃有余地隔绝了火焰的滚烫——
直到■■■撞开一扇孤零零的铁门为止。
……哼!阿拉斯托还以为自己在什么狭小的私人海岛上度假呢!
当然,这只是一肚子火的罪人领主夸张化的说法。
耳朵一直没立起来过的广播恶魔,狠狠捏着自己的手杖。
在冲上天台后,不再掐诀的■■■,用比较标准的姿势抱住怀里的温迪戈,轻巧的后空翻上了自己身后的楼台。
楼顶的狂风卷起女魔长得离谱的黑发……
但这似乎并不影响她快速将某位罪人领主全须全尾地放在地上。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原本被困在楼中的大火暴怒着、咆哮着化作火柱,从天台的小门中冲出。
可惜比地狱还要更地狱的混乱场景,似乎和两位高挑的罪人以及亚基一家完全没有关系了。
“噢……看看这盛景!真令人愉快!这楼里一定死了不少魔吧?”
下地后,立马跟自己身边的龙女,保持了两步距离的罪人领主扶了扶自己歪了的单面镜,语气兴奋得这么道,“我真是已经等不及要下去看看这栋楼的惨状了!”
阿拉斯托一边打理着自己的领结,一边宣布颁奖典礼般浮夸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臂。
“……”
“那可能就要让你失望了,虐待狂罪人领主先生。”
你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楼下开始在整个天台上蔓延的大火,语气淡淡。
“什……(wha?)”
阿拉斯托在把那个词说完之前反应了过来。
然后,你便看见他以一种好像被气笑了的姿态皱起眉头,呲着牙道:
“嗬……哈哈,你这个……没有任何幽默感的、专门摧毁别人乐趣的没礼貌小混蛋……”
“嗤,不然你以为我之前往楼道里弹的那道白光是为了什么?为了好玩吗?”
你先是学着老绅士的样子,装模作样的将手背在身后,然后才闭上眼睛,挥手用同样的玄术将亚基一家直接从楼顶送了下去。
“不过……反正现在你也自由了,先生还是赶紧从这里下去吧,毕竟这火可……”
“……”
……
不对,好像有点安静得太突然了。
等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并转过头试图搞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你身边早就空无一人了。
你:“?”
虽然这么做确实很符合他的性格,但你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踱步到了天台边缘,朝着下面探了探脑袋——
果不其然,那抹红色的影子已经在楼下站着了。
……快得令人难以置信。
……
……搞什么!?这家伙自己跑得也太快了吧!
差点气笑了的■■■瞪大了眼睛往下看的时候,阿拉斯托正身姿笔挺地背对着她、动作优雅至极地用手捋去自己身上的浮灰。
可能是因为东方罪人的情绪实在是太过赤裸且愤怒,魔鬼几乎是立马便察觉到了她的目光。
但脱离了险境的洋绅士就只是站在楼下,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子,一边整理着自己的领口,一边风度翩翩的朝龙女行了个优雅的绅士礼。
然后,这种时候倒是用上了千里眼的你,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位本职是广播员的罪人领主咬字清晰且完美的口型——
“亲爱的,我会在这里替你加油的。”
……
这下你是真的被阿拉斯托气笑了。
虽然你知道远离麻烦现场是很正常的举措,这么做也挺符合阿拉斯托的性格……
毕竟他是那种:
‘有人撞到门上,然后哭了。’
阿拉斯托说:真棒,至少你现在笑起来像钢琴了。
‘交际是为了让别人舒服,也是为了让自己舒服。’
但这句话他肯定只会记后半句。
别人说‘出门逛一逛,大自然会疗愈你朋友的抑郁情绪。’
于是阿拉斯托立马带着自己抑郁的朋友,去大森林里找了一棵漂亮的树,并高兴地告诉对方:这棵树看上去非常适合你上吊。
……
……
……这么看这家伙简直是人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