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马实力不差,你们三人一定要多加小心,祝凯旋归来!”刘秀将军说罢,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邓禹、铫期身着威武战袍,穆雪也穿得十分干练,三人身后跟着两万精兵,“臣等一定不负主公期望。”三人说罢,也端起碗,将酒饮尽。
“雪儿!”刘秀将军走到穆雪面前,单独嘱咐道:“千万注意安全。”
“嗯,多谢将军关心。”穆雪道。
“仲华、次况,”刘秀将军又吩咐道:“照顾着点啊!”
“诺!”
邓禹、铫期一人带一万兵马,分两路进攻,穆雪与铫期同行。
因铜马军熟识地形,中途率先伏击了铫期的军队。
事发突然,与铜马军的仓促交战,铫期被打败,只能退守。
退守又带来了新的麻烦,铜马大军用五万兵力,趁势将铫期的一万人队伍,围了个水泄不通。
刚打了胜仗的铜马军士气高涨,形势对铫期来说十分严峻。
铫期带兵一直退到河边,已是退无可退。
“报!将军,铜马军距我军只有十里了。”斥候兵满脸是血,跑来相报。
“雪儿,哥哥对不住了你。”铫期拍着穆雪的肩膀道。
“铫大哥在我心里,永远最帅!”穆雪突然问道:“哥哥还记得西楚霸王的最后一战么?”
“今日固决死,愿为诸君快战,必三胜之,为诸君溃围,斩将,刈旗,令诸君知天亡我,非战之罪也。”铫期重复着霸王项羽之言,慷慨悲壮之势,犹如霸王再世!
“愿为诸君快战!”穆雪说罢,伸出手来。
铫期一把握住穆雪的手:“愿为诸君快战!”
在铫期的带领下,士兵们士气高涨,与铜马军交战后,从岸上打到水里,从晌午打到黄昏。
铜马军在兵力上的优势,越来越明显。
败势已成定局,铫期还在奋力厮杀,突然一支箭飞来,射中了铫期的右胸。
铫期的亲兵是个十岁刚出头的小子,慌慌张张跑过来,见主帅受伤,立马要将那箭拔出。
“靠!别动!”铫期一把推开那满脸是血的小子,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箭哪能随便拔!”
铫期说话间,自己将箭支折断,见又有一箭迎面飞来。
“小心!”铫期迅速地,将瘫坐地上的小亲兵护住,那箭又中铫期后背。
“将军!”小亲兵害怕极了,坐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眼泪汪汪地看着铫期,铫期挣扎着站起来,晃了两下,一头栽进了河里。
“铫大哥!铫大哥!”穆雪也被敌军围攻,自顾不暇,见铫期中箭落水,穆雪特别着急,疯了一般要突围,血汗泪交织在一起,狂喊:“铫大哥!铫大哥!”
两人相距并不远,穆雪被几十人团团围住,就是过不去。
掉进河里的铫期,顿时觉得世界全都安静了下来,好累,想要睡觉。
慢慢地,慢慢地,铫期便失去了知觉。只觉得梦中,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自己正在下沉的身体。
这不是梦,是邓禹。
邓禹本来是要奇袭铜马空虚后方的,中途有斥候来报,铫期中了铜马主力的埋伏,凶多吉少。
此时邓禹若是继续攻打铜马后方,必能取胜,但铫期的人马肯定会被铜马主力碾压。于是邓禹放弃了奇袭,率领大军火速增援。
是邓禹,把铫期从水里捞了出来,但此时的铫期,已经没有了呼吸。
铫期虽然被铜马打败了,但也极大地消耗了铜马主力的战斗力。
邓禹带来的一万人马,将四万精疲力尽的铜马军,霎时打了个落花流水。
铜马军被打败,暂时退了兵。
战场上一片狼籍,铫期的兵一个个杀得跟血葫芦似的。
汗水浸湿了穆雪的头发、衣服。穆雪却不管不顾,就守在铫期身边,流着眼泪给昏迷不醒的铫期处理伤口。
邓禹脱下自己的战袍,披在穆雪身上,满心愧疚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穆雪眼泪啪啪打在铫期惨白的脸上,嘤嘤道:“都是我不好。”
邓禹也很难过,蹲下安慰道:“次况水性不好,也怪不得你。”
铫期突然一阵咳嗽,吐出一口水,全喷在了邓禹脸上。
“铫大哥,你醒了!”穆雪一高兴,哭得更厉害了。
铫期实在没力气了,轻拍了一下穆雪的手,没有说话。又扭过头,看着一脸水和口水的邓禹,有气无声道:“你才水性不好呢!”说罢,晕了过去。
刘秀将军得知军报后,决定改变策略。给邓禹、铫期发来军令:坚营自守,断其粮道,毁其粮仓。
坚营自守:能避开铜马大军的锋芒,减少正面交战造成的伤亡。
断其粮道,毁其粮仓:用少量士兵搞突击,斩断敌军粮道,可花最低的成本,使铜马军的人数优势,转为劣势。
邓禹、铫期二人,深入贯彻了刘秀将军的军令。
由受伤的铫期,带领大部队坚守阵地。
躺在床上的铫期,喝着穆雪打来的鸡汤,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守城战,打得出神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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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马军使用各种攻城手段,但就是打不进去。又各种骂街,铫期也不为所动,死不出来。
“真是急死个人!铫期和邓禹,这两个小犊子,躲在城里不出来,我这里这么多兵,这么多张嘴,哪有功夫跟他们耗着!”东山荒秃,作为铜马军将领,把铫期和邓禹围了好几天,却攻不下来,颇为着急道。
上淮况倒是挺乐观:“耗着就耗着吧,我们有源源不断的粮草供给,他们被围,粮食吃一天少一天,再围几天,他们就得出来投降。”
“话是这么说,但怕日久生变呐!”东山荒秃说着,突然想到这事,便吩咐道:“况老弟,这粮仓可得多派点人,看好了!”
“哥哥放心,这次我把粮草,藏到了一个他们绝对找不到的地方。”上淮况得意道。
“嗯,你办事,我放心。”东山荒秃与上淮况,相识多年,东山荒秃还是很信任上淮况能力的。
铜马军以为自己的包围圈滴水不漏,而实际上,邓禹和穆雪,带了一百人,已经偷偷突围了,根本不在包围之中。
邓禹、穆雪,带着一百人,顺藤摸瓜,跟踪了铜马军的粮车。
哪知铜马的粮仓守卫森严,粮车只能出,不能进。而且显然最外面这个关卡,即使进去了,离真正的粮仓,还有好一段距离,这样根本就无法摸清具体的储粮地。
邓禹既然带兵出来了,也不想无功而返,心生一计,决定带着这一百号兄弟,偷袭粮车。
夜幕降临,邓禹的兵休息了一天,这会儿吃完干粮,一个个精神抖擞。
“都精神点啊!”铜马军运粮的领头兵,朝着后面的队伍喊了一声。
邓禹的兵都蹲在草丛里,邓禹看准了时机,等运粮队全部进入了伏击圈,邓禹一声令下:“冲啊!”
邓禹的兵乱喊乱叫,就冲了出来,跟一群疯子一样,挥着刀乱冲乱撞。
铜马军的运粮队被吓了一跳,手足无措之间,整个队伍都被冲散了。
运粮兵丢下粮草要逃,哪知邓禹的兵,一个个像跟踪导弹似的,追着他们不放,把人追出好远。
混乱之中,邓禹找了一身铜马军运粮兵的衣服换上。
邓禹刚要上马,却被穆雪叫住:“仲华大哥等等。”
“怎么了?”
“这个东西,我给你藏到关卡外的树桩下,你进关卡前带上,事成之后,可用此物向我们报信。”穆雪道。
邓禹摸了摸布袋子,道:“这里头是不是箭?”
“是。我弟弟是兵器匠,这是他特制的箭,你带上,保管好用。”穆雪得意道。
“好,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邓禹说罢,穿着小兵的衣服,丢下鸡飞狗跳的战场,上了马。
“关卡外的树桩下,记得去拿!”穆雪重复了一遍。
“知道了。”邓禹说罢,奔了铜马军军营而去。
邓禹假装是死里逃生的运粮兵,混进了铜马军中,找东山荒秃禀报假军情。
“什么?军粮被劫了?!”东山荒秃拍案而起。
邓禹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不止如此,粮仓……”
“粮仓怎么了?”上淮况听到粮仓的消息,顿时就坐不住了。
“粮仓也被那个姓邓的,给偷袭了。将军,您赶紧发兵救救守粮的弟兄吧!”邓禹伏在地上恳求道。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不可能找到我的粮仓的。”上淮况颇受打击,在军营里来回踱着步子。
“将军,快快回援吧,他们人不多,看起来是误打误撞找到粮仓的散兵,我们赶过去,说不定还能救回些粮草来。”邓禹道。
“他们有多少人?”东山荒秃定了定神,问道。
“大约一两百人。”邓禹道。
“哎呀,问这个还有个屁用啊,只要人家一点火,一二十人就够烧咱整个粮仓的了。”上淮况心灰意冷道。
“欸,兄弟此言差矣。他们才一两百人,我们守粮兵有五百多人,事情还不算太糟。先别急着放弃,况老弟,你即刻拨一部分兵力回援,肯定还能保住一部分粮草。”东山荒秃道。
邓禹听到东山荒秃说要回援,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了地,心中暗想:“很好,快带本少爷,去看看你们的粮仓吧。”
邓禹混在援兵的队伍里,跟着上淮况一路往北,到了一处重要关卡处,上淮况见守门处四处起火,场面混乱不堪,大骂道:“他娘的,还真被姓邓的小儿给找到了!”
混乱之中,邓禹找到了穆雪事先藏起来的特制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