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轶夫人独自欢喜,见李轶都不说话,便问道:“找到了这个法器,不是应该很高兴嘛?你今日个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什么别的事了吗?”
“唉!”李轶长叹了一口气:“说了你也不懂,得了,睡觉吧。”
“你倒是说说看啊。”李轶夫人拿着铁八卦,道:“你要是在军中遇到了什么难事,我觉得啊,正是应了先生所算之挂。虽然有血光之灾,可咱们现在有了这个破灾的法器,就不必担忧了。你说说看,说不定,我还真能帮上忙呢。”
李轶听了夫人这话,觉得还挺有道理的,便掏出密信来,递给了夫人。
李轶夫人拆信来看。
“这事可千万不能声张!”李轶道:“陛下设计谋诓张卬、廖湛、王匡、申屠建他们的时候,我就挺心寒的了。如今又把成丹一家逼上绝路,我总担心,有朝一日,这事也得落到我们头上。”
李轶夫人把密信看完,拉着李轶的手,认真道:“我们降了刘秀吧!”
“一句投降,说得简单。我与那刘秀可是有杀兄之仇的。”李轶道。
“你不杀他兄长,哪有他今日称帝的机会?”李轶夫人道:“况且,你手里有兵权怕什么?!以往是各为其主,无可厚非。今你倘若能助他们一臂之力,得省去他们多少时间和兵力,到时候,之前的误会皆能解开。”
“嗯。”李轶点了点头,道:“确实,若我不投降,刘秀要花巨大的精力来夺取洛阳,我若能出手帮他,那绝对是大功一件!”
穆雪在窗口守着,已经十分困倦了。
“我来看着,你去睡会儿吧。”亲兵道。
穆雪揉了揉眼睛,道:“行,那辛苦你了。”
“你说,这信都送出去一天一夜了,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个什么情况啊?”亲兵道。
穆雪打了个哈欠:“说不定是我们高估了李轶的警觉性。也许他并没有要跟踪易安,也没意识到要搜查我俩。他可能只是单纯地在纠结投降或是不降,这个问题。”
“保险起见,我还是看着吧。”亲兵道。
“嗯。那我睡了,你累了就叫我。”穆雪迷迷糊糊说罢,头沾枕头就睡着了。
章易安睡觉也抱着小白鸽,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怕突然有人闯进来,把自己给抓走了。
章易安脑子里全是自己想象的画面。想象着,自己若是被抓了,一定会被严刑逼供,自己被打得遍体鳞伤,也绝不会出卖雪儿姐的悲壮场面。又想着自己死后,父母伤心的场面……想着想着,抱着小白鸽就睡着了。
第二日天一亮。
薛家兵器铺门口来了几位官兵。
“章易安在吗?”官兵道。
有机灵的伙计立马跑去通知章易安,章易安顿时吓得心惊肉跳。
“怎么办?他们人多吗?我从后门走,你们帮我拦一下。”章易安抱着小白鸽,都要紧张死了。
伙计一边帮着开后门的锁,一边问道:“你到底做什么了,怎么官府的人都要找你!”
锁刚被打开,官兵就到了。
官兵追进来,章易安夺门而出。
“哎!别跑呀!”官兵喊道。
前面接待官兵的伙计,也帮着官兵追堵章易安。
章易安被自己人一把抱住,挣扎间,章易安生气地吼道:“你们是不是我兄弟,为什么要帮他们!!”无奈伙计们身强力壮,章易安挣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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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来抓你的!”伙计们解释道:“他们不是来抓你的!”
“我不听!放开我!”章易安挣扎了一会,突然安静下来:“啥?不是来抓我的?”
“请章公子到我家王爷府上,去做客。”官兵客客气气道。
“做,做客啊。”章易安尴尬地扯了扯衣服,见旁边的伙计们都在偷笑,挨个指了指大伙儿。
“章公子,请!”官兵们让道。
章易安整理了一下衣襟,带上小白鸽,就走了。
亲兵到楼下,吩咐小二送些吃食上楼,穆雪还在窗边坐着等消息,手指头敲打着成天祜曾经教给自己的节奏。
章易安被带到李轶府上,进了传舍。
“草民叩见王爷。”章易安道。
李轶放下手中的竹简,道:“易安来啦。起来吧。”
“谢王爷!”章易安说罢起身,恭恭敬敬道:“不知王爷传草民前来,有何吩咐?”
“易安呐!你看这块玉,怎么样?”李轶说着,掏出一块玉石来递给章易安。
章易安接过来看了看,又还回桌上,道:“草民出身低微,不懂这些宝物。”
“不懂没关系,你知道是宝物就行,本王将此玉,赐给你了!”李轶道。
“草民未替王爷有所作为,不敢收如此厚礼。”章易安道。
李轶顿了顿,问道:“那这样,你跟本王说说。上次给你密信之人,你可认识?”
章易安生怕说错话,赶紧照原来的解释重复道:“是个黑衣人,草民不认识。”
章易安怕坏穆雪的事,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黑衣人说了,若是您有回复,他自会再来找我。”
章易安说完这话,不知李轶心里会怎么想,又开始后悔自己的多嘴,总之是忐忑的不行。
一段长长的寂静之后,李轶开了口:“易安啊,本王这里也有一封信,你能帮本王带给那位黑衣人吗?”
“呃?”章易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可以吗?”李轶又问了一遍。
“可以,可以。”章易安赶紧答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