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在龙谷县和李县令一样有着较高的威望,性格纯善,虽是商人,却不势利,时常帮助有困难的百姓。
也是因为有他的相助,龙谷县的百姓才能维持着一份比较安定的生活。
此时,他正在几个佃户家中。
这几个农户算是龙谷县里尤其困难的人家,总是遇到无法维持生计的状况。一旦上面增收税款,于他们就是灭顶之灾。
这不,这又求到沈恪的头上来了。
在龙谷县,事有不平找李县令,家有困难就找沈大东家。
沈恪看望完了几家佃户,回去的路上一直紧拧着眉头,身旁小厮劝道:“家主,您不能再如此好说话了,乡亲们现在一遇到困难就来找您,您的钱也不是大风刮下来的呀。再说,老这么接济他们,再有钱的富商也得被搬空咯。”
沈恪看了他一眼,小厮立马抿了嘴没再说话。
“唉。”沈恪叹声,“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靠我一人撑不起那么多贫苦的农户。我近日总在想一件事,为何朝廷明明一直在减轻赋税,可我们冀州的税收却越来越多,我写了那么多封陈情书上去,一点回音都没有。你说会不会是李县令……根本没把我的陈情书递上去?”
“李县令是个好人,按理说应是不会做这样的事啊?”小厮回道。
“他虽看起来都是为百姓好,可那些农户真正的问题他从未想办法解决过,也没有主动问询过农户们的情况,就怕这些年他的这种好,只是做做样子。”
“啊,家主的意思是,这李县令是装的呀?”
沈恪慎重地点了点头,“我运送酒的时候也去过别的州,我大盛贪污受贿的官员不在少数,盛京路远,朝廷想管也不一定管得上,甚至有可能这树从根儿上就烂了。咱们冀州表面看起来官民和谐,很有可能这背后有的是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那这……若李县令真是私自增收了税款,咱们可找谁说理去啊?”
沈恪沉重摇头,过了半晌,说道:“找两个人去盯着李县令的行踪,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破绽来。”
“家主您疯了吗?跟,跟踪县令?”
“总得要先确认他究竟有没有问题。”
小厮讷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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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寒也是没想到,自己派人跟着那李县令,倒是抓了两个鬼祟之人,便顺手把这二人抓到了萧稷的面前。
萧稷打眼一瞧,这二人哆哆嗦嗦的,胆子小得很,一看就是第一次干坏事儿。
“你们怎么回事?跟着李县令想做什么?”
那二人面上皆是一惊,对视了眼,默契地都不说话,只一个劲儿摇头。
“不说?那只能大刑伺候了。”萧稷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眼神示意了一下。
慕寒立刻让两个侍卫拎着二人就要往外走,这两人头回见这阵仗,不知他们要将自己带去何处,吓得一个劲儿喊饶命。
萧稷也就是吓唬吓唬二人,像他们这样的雏儿,随便一吓就没有撬不开的嘴。
侍卫将他们扔回原处,只见其中一人抬头抖着声儿问道:“你,你是李县令的人?”
“李有才?呵!”萧稷轻蔑一笑,“他可不够格。”
“那,那你是谁?不是李县令的人,为何抓我们?”
“你二人行迹鬼祟,定是要做什么坏事,还不从实招来?”
那二人对视一眼,怯怯地道:“我们……我们是怀疑李县令背地里贪,贪污,所以想跟踪他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闻言,萧稷眼神这才透出几分凝重,“是谁派你们去的?”
“我们的东家,沈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