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不起头?在有人造谣我是小三的时候,我的丈夫不承认也不否认,我不会抬不起头吗?在网络上劈天盖地辱骂我的时候,我的丈夫包庇散布网络暴力者,我不会抬不起头吗?
我只是离婚了,有什么好抬不起头的。”方媛嗤之以鼻,“我的孩子无端背负小三上位生的孩子这种骂名这么多年都能抬起头做人,父母离婚这种事难道会比小三更加不光彩吗?”
韩正楠沉了脸,“说来说去,你还是对澄明有成见。”
方媛正色道,“你错了,我是有成见,不是对澄明,而是对你!
我嫁过来的时候,澄明已经初中了,我既没生他也没养他,他不喜欢我,我并不意外。
但你的态度决定了澄明对我的态度。他对我恶语相向,你说孩子正值叛逆期,以后懂事了就好了。
婚后澄明去了他妈妈家住过一短时间,回来就开始在圈子里散布我是小三的谣言,我跟你说了,你说旁人嚼舌根,咱们身正不怕影斜,不必理会。
后来澄明上了大学,学会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委婉地告诉了你,你说孩子上大学,一年回不来家几天,让我不要计较……
所以他越来越变本加厉,而我们,每一次提起澄明,都是以吵架收场。”
韩正楠想要说什么,但是他张了张口,终究没出声。他心里自己也知道,此时此刻,任何辩解都太苍白了。
方媛从头开始翻旧账,“记得宏栩6岁的时候我离家出走那次吗?”
当年我就曾想过要离婚,只是那个时候我还放不下脸面,怕被同事亲戚议论,怕因此影响我的学术研究,怕宏栩就此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最终长成澄明那样的孩子。
只是因为我忍了,你便以为这是我应当忍的,让我来承担你第一段婚姻破裂的恶果,你依旧是儿子眼中的好父亲。可你婚姻不幸的错不在我,我为什么要替你们承担?”
方媛越说越激动,“我听律师说,你对于夫妻感情破裂这个说法不满意。事实上,我们的感情早就破裂了,不过是我这么多年为了宏栩的身心健康隐忍下来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罢了。
当时忌惮着你们韩家强大的律师团,真的走了诉讼离婚这条路,法院绝不可能会把宏栩判给我,如果我走了,宏栩还不得被你大儿子欺负死!
如今,宏栩也大了,已经娶妻自立门户了,不用看你的脸色过日子了,我也算是忍到头了。和你离婚之后,我过我自在的小日子去,依旧是那个学富五车的历史专家,依旧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