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推理原来是这个样子啊(1 / 2)

俗话说得好,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钱少而不赚。

七原武搂草打兔子,顺手赚了笔外快,但终究警署给的才是大头,欢迎真里菜加入团队后,立刻拎着毒酒瓶子去找小濑睶美、永保明日香和吉内利之三人。

吉内利之住在一楼,七原武顺路推开他的房门,举了举毒酒瓶子,笑问道:“是吉内桑吧,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吉内利之正在房间内走来走去,门被推开吓了一跳,再一听七原武的话更是一脸愕然,七原武笑着点点头:“看样子你没兴趣,那你接着休息。”

他又上楼去了永保明日香的房间,一样直接推门,举着毒酒瓶子就笑道:“永保小姐,恭喜你复仇成功!”

永保明日香正坐在床上发呆,闻言望向七原武,嘴巴微张,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哑着嗓子说道:“伱是……”

“我是警署的特别顾问七原武,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我最近经常上报纸。”七原武进房间到书桌前坐下,扫了一眼桌上的打字机和文稿,放下毒酒瓶就拿起文稿开始翻阅,又看了她一眼,嘴上笑道,“你果然知道我,那我就不必过多自我吹嘘了。”

永保明日香26岁,相貌清秀,体质纤弱,坐在床铺上斜对着七原武,尽量不去看桌上的酒瓶,小心说道:“之前确实在报纸上看过有关七原桑的报道,你有‘超感知’能力,当时我都很羡慕,不过您来找我……”

七原武抬手指了指酒瓶,微笑道:“既然知道我,又看到这瓶酒,永保小姐何必还要明知故问?你本性善良……嗯,本性善良和企图下毒谋杀并不冲突,你是在复仇……”

七原武说着话,瞄了一眼桌上的几个相框,继续笑道,“你是在为父亲报仇,我完全能理解,但你并不是职业罪犯,留下了太多破绽,在我已经找到这儿的时候,再问这种问题真的毫无意义。”

永保明日香沉默了好一会儿,声音更加干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当时我一直在房间修改文稿,没有出去过。”

“你看,你一点也不专业。”七原武笑道,“这时候你该保持沉默,在见到律师之前什么也不说,或者干脆捂着心脏倒地,暗中抠自己嗓子眼开始呕吐,想尽一切办法强行中止问询,免得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他嘴上开着玩笑,眼睛没离开文稿,翻阅速度极快,猛一看就像在拿着文稿玩耍。

这些文稿是明日香的工作成果,金满修在写自传,抽空就像聊天一样和她说一些往事,她记录下来再扩充润色,金满修看一眼指出哪里不满意,她再修改,一直改到金满修满意为止。

这项工作持续有大半年了,不过写作进度很慢,平均一天定稿只有一两千字的样儿,自传里的金满修才刚刚人到中年,七原武没几下就翻完了,不过他在意的不是内容,而是在找痕迹——有十几页稿子被反复阅读过,页边还有浅浅指甲印和用力捏压过的痕迹。

七原武翻到这里,仔细看着她的面部表情,嘴上淡淡道:“永保小姐,警方没你想象中那么无能,至少有我后已经没那么无能,已经调查清楚你的作案动机。

当初在‘川陵重工重金属中毒申诉事件’中,你父亲就是受害者之一,他们请的维权律师就是金满修。当时金满修初出茅庐,正当着公诉律师和维权律师积累名望,很积极地帮助你父亲这些受害者,同时也很有能力,一度逼迫川陵重工差点做出重大让步。

但这时他被收买了,暗中做了手脚,相当于把受害者们都出卖给川陵重工,导致维权失败,以此做为晋身之阶,从平民律师开始向权贵律师迈进。

而你父亲也因此含恨离世,你的家庭更没能得到多少赔偿金,让你的童年过得相当艰难。

金满修回忆到这段发家史时,哪怕他做了遮掩,不停扭曲事实美化自己,把维权失败的责任全推给包括你父亲在内的受害者,把这一段人生重要经历描绘成一段励志鸡汤。

是的,初出茅庐就逼得大公司差点跪地投降,失败了也不丢人,而且自传嘛,和差不多,主人公刚开始必须有挫折,不然怎么显得最后取得的成就够伟大,怎么可能被看自传的读者敬佩,那次维权失败就是他未来成为大律师的初动力,也是成功的开始。

金满修大概想让你这么写,但你还是在反复润色、修改中发现不对。

是的,你发现了,金满修就是当初背叛你父亲的人。

你犹豫过,纠结过,想指证金满修,但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你没能力找到证据,也没信心凭一个三流小作家的身份,在舆论上斗赢金满修这种人脉超你百倍的知名大律师,一个搞不好,说不定反而是你因为诽谤去坐牢。

所以你在犹豫很久后,利用无意间发现他戒酒失败——我猜书稿上曾经沾过酒,他在晚上时边审稿边喝酒,被你发现,你就想出了这条诡计,多次借机在他的房间寻找他藏酒的地方,又通过自学打开了那个简单的密码锁,最终下毒,为自己的父亲报仇——背叛者最可恨,是不是这样,永保小姐?”

七原武说完后,也不再关心她的反应,低头专心重看《金满修自传》,而永保明日香愣了一会儿,神色竟然平静下来,似乎对这一天有过心理准备,轻声问道:“如果我现在像电视剧里一样说一句‘你可以怀疑我,但你没有证据,并不能证明是我下的毒’,会不会显得很差劲?”

七原武抬头笑道:“你可以问,没人会笑话你。”

永保明日香竟然真问了,“你可以怀疑我,但你没有证据,并不能证明是我下的毒。”

七原武微笑道:“好吧,那我就像一个侦探一样说台词,我相信你下毒时一定会戴好手套,下完毒后也会清理沙发、保险箱,但之前呢?

金满修把酒藏得那么隐秘,你日常又无法经常进出那间卧室,只能利用交谈时他临时出去接电话,或打着去送书稿之类借口,进行快速翻找,而且我相信什么抽屉最里面啊,床头柜后面啊,座钟肚子里啊,窗帘后面啊,换衣间深处啊,越是日常打扫不到的地方你翻得越仔细,未必每次都能戴着手套,包好头发,你觉得你有没有留下指纹或是毛发?你猜猜我找到了什么?”

七原武说到这里,又一指毒酒瓶,“当然,单凭这些莫名其妙的指纹、毛发无法给你定罪,但现在已经确定毒被下在哪里,你还有充分的动案作机,现在就该轮到你来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