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欣慰。】
【A年I日
3天,今天的检测也成功通过。
镇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氛,人们似乎被毫无来源的恐惧占据了心神,但被问起他们为什么而恐惧、担忧之时,又无人能回答我的问题。
有人说,他们梦见了奇怪的、又高又瘦的身影;也有人说,他们听见了黑暗中有什么声音在对他们悄声低语;还有人说,他们感到身边有一些无形又可怕的陌生存在,从虚空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所有人的描述都很破碎、混乱,他们自己也找不出原因,只知道一种莫名的恐惧摄住了他们的心脏。
我向巡回教团的神使询问,但他们只是默默摇头,认为民众荒诞的恐惧不是他们应该管的事情。
一切都显得那么不正常。
但德雷克却在这种黑暗的夜晚,睡的像个无知无觉的婴儿。】
【A年J日
还有2天,我越发忧虑,镇民们的恐惧不减反增,我让陷入恐惧的民众们进入了教堂,让他们向光明神、向神子祈祷,教堂是镇上最安全的地方了……
不是吗?】
【A年K日
明天就是神诞日。但镇上已经毫无过节的气氛。
所有人都在害怕,他们表现的就像是被邪神污染的人类……不,这里怎么会有邪神呢?这里是被光明神眷顾的镇子啊,神子在这里诞生!
巡回教团的人提议,应该在今晚就完成神降。
‘光明神等不及了!’他们说。
我满心疑虑,但我只是一个主教,我听不到神谕……
我关上了教堂的大门,和民众一起,拿起武器,防备着未知的袭击。
神降日的光明教堂,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将在光明神的守护中,迎来神的降临。
……只要,没有背叛者。】
【A年L日
为什么?】
最后一页的字符,是用鲜血写成的。
“草。”众人几乎是屏住呼吸看完的,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像在看恐怖小说啊。”永远的诗人突然道。
“镇上发生的失踪之类的怪事,对应的就是那些莫名其妙的支线,那些应该都是死去的镇民们的执念形成的。”泸州老窖说,“因为每个镇民的执念都不相同,对于死亡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的理解和认知也各有不同,所以那些支线看起来就显得特别混乱而无厘头。”
羽化登仙也想起了他之前做的那些支线任务,开始理解了背后的逻辑:“比如说有的镇民只想找回自己遗失的东西,有的镇民想受到主教的庇护,有的镇民想在这场巨大而莫名其妙的灾难下活下来……这些执念混杂在一起,就有了主教在山上的孤儿院庇护民众,让我们去镇民记忆的迷宫寻找遗失物品的支线任务……现在想来,发布支线任务的主教可能只是镇民执念中的期望而构成的幻影。”
“应该就是这样。”泸州老窖点点头。
“难怪我之前一直没法理解这些任务背后的逻辑。”羽化登仙恍然大悟,“因为不是一个人的逻辑,所有人的死前愿望混杂在一起,互相博弈,互相影响,最后就融合成了一个古怪、荒诞而扭曲的任务。”
“对不起,之前骂做副本的策划是个傻逼的我错了。”今天你掉头发了吗?突然滑跪,“没有大佬带我连这个副本在说什么都看不懂,呜呜我才是大傻逼。”
“可是,这个副本最后,神诞日前的那个晚上,主教发生了什么?德雷克又发生了什么呢?”今日有雨好奇道,“从进本的DM开始,主教就在说背叛,背叛肯定是这个本的关键词啊?到底是谁背叛了谁?”
“或许,所有人都是背叛者。”永远的诗人掏出了他的鲁特琴,拨动了一下琴弦:“光明神背叛了他的信徒,用神子行走大地散播福音的说法,欺骗了老主教,让他献出了自己疼爱的养子作为神明的躯壳;老主教背叛了他的养子,在光明神与养子之间,选择了他心目中的神明……”
“主教背叛了镇民的信任,因为他没有守护好镇子,甚至引导着镇民信仰德雷克——那个被邪神引诱的神子,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而德雷克,背叛了自己的养父和镇上的民众,召唤来了邪神,破坏了神降,甚至极有可能造成了光明神的陨落和小镇的覆灭……所有人都在天平上权衡自己的利益和他人的利益,最终无一不选择了自己。”
“甚至是……从数百年前,上一轮的神子选择了自己,走下神坛开始,这场悲剧就已经注定……啊,这是多么具有诗意的命运。”他又拨动了一下鲁特琴,随即发现自己遭到了几个德鲁伊妹子的怒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