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亚利恩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仔细想过了。”莫驭说，“我本身来自高维世界，本源世界的世界屏障会本能地拒绝一切恶性的改造，因此，我的法相是否采用人形态，都不会影响我本身。”

这一点也很好理解，本源世界的世界屏障就像一道防火墙。正常更新升级？没问题。恶意软件安装？病毒入侵？不行。

所以莫伊乌能治好莫驭濒死的身体，莉亚也能够让莫驭不断升级变强，但邪神污染只要靠近就会变成白灰。

同为世界意识，莉亚能在本源世界自由进出，就说明她本身与本源世界的世界意识也有所联系，早就获得了对方的许可与认同。

“我所得到的信仰，本就来自于莉亚收集到的世界意识核心能量与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们对‘秩序之神’莫伊乌的信仰，这些能量汇入由莉亚掌控的能量池后，污染便会因无处附着自动溃散，再由莉亚进行再分配。

既然如此，采用这样的形象作为法相，既可以准确地表达‘秩序’的意象，又隐含着世界的隐喻。”

莫驭笑着解说道：“我本就是世界意识的执行人，秩序只有在世界的运转之中才能体现出来。这很贴切。而非人的法相也能够带来一种高大上的威慑感。”

“确实如此。”伊亚利恩赞叹地道，“您的心思如此缜密，将太阳与星辰轨道纳入法相的‘世界’概念之中，也是您精心设计的一环。”

莫驭轻声低笑：“看出来了？果然瞒不过你的眼睛。”

光明神试图将太阳作为自身基石，将信仰导入宇宙，从而使自己一跃而上成为超乎‘世界’的存在，那么莫驭也可以扩大‘世界’这个概念。

一颗星球是一个世界，但再放大视野，一个宇宙、一个时空也可以被称之为‘世界’。

虽说是取巧之道，但在这个世界神明的比拼中，这种概念层级的互相压制，本就是神战的一环。

在这法相之中，莫驭暗搓搓地将自然秩序、星体运转也包含了进来，甚至还隐隐含有了时间的意象。

——反正，这些权柄，都已经成为了莉亚的囊中物。

既然是莉亚的，那便是他的。将这些意象加入他的法相里，自然没什么问题。

“当然，考虑到有些时候必须以法相出面做一些事情，完全没有人形的话，也有些不大方便。”莫驭说，“所以，我也准备了第二形态。”

他心念电转，法相便改换姿态，那颗天球逐渐在蓝色的光辉中变成了一个晶体状的人形。

祂是完全由银蓝色的水晶构造出的塑像，眉眼与莫驭十分相似，只是头发略长，微微卷曲，披散至肩。

祂半透明的身体中布满精密运转的齿轮，即便以人形示人，仍给观看者带来一种非常强烈的‘非人感’。

伊亚利恩忍不住向前迈出一步，伸手轻轻触碰法相的手指，他将法相的手轻轻握住，凑到唇边，崇敬地印下了一个吻。

温热的触感从法相手指传来，莫驭这下总算是亲身感受了一下什么叫做“法相和身体的感觉是共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