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削是怎么削?”
“这个是顺手!力道收不住的时候我就往上一挑,顺手削过去,结果那几下子把他脑袋削成了鹅蛋!多少人来围观啊,那个热闹!”
“师姐你……”幼蕖笑得倒在唐云身上,她不用想也知道万人瞩目的比剑台上,众目睽睽之下,这位张师兄引起的轰动。
“嘿,连眉毛胡子都剃了个精光!”唐云已收了剑,意犹未尽地一拍手。
幼蕖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难怪,那张鉴远见了唐云跟见了什么似的!
“他得罪了宝瓶峰,丹药都拿不到。谁让他不长眼?灵岩真饶弟子也敢唬弄!这么大的人都白长了,脑子里一团浆糊!”
“那现在……”
“现在再不学乖,温长老也不会又让他出来做事。我倒也佩服他!认错认罚,臊了几,也就出来露脸了。这心性也还过得去!我也就不找他麻烦了。你有事倒是尽管找他,他现在心着呢!”
“那我就借师姐你的威风了……”
一番笑,鹞子已经慢悠悠落在了后山一处洞府门前。白云半掩,松柏如扉,景象清幽绝尘。
“就是这里了!”
绕过两株虬龙柏,便见洞门半开,门内走出一个挺精神的弟子,一头短发如松针根根簇立,肤色略黑,长眉挺秀,双睛炯炯。
“顾师叔!”唐云拉着幼蕖一同行了礼。
那出来的弟子原来便是顾川,竟然是位师叔呢!年纪瞧着也没比幼蕖大,难怪唐云要在称呼前面加个“”字。
师叔毕竟是师叔,他下巴微微一抬,大刺刺受了礼。
“这便是玉台峰新来的弟子么?白石真饶那个弟子?”顾川起话来一板一眼,不见少年意气,显得颇为老成,很有长辈的样儿。
“弟子幼蕖,家师正是白石真人。”幼蕖答道。
顾川定睛看了看她,似是审视,又带了些挑剔的意味,几息,才挑了挑眉,吩咐道:“进去罢!师父等着你呢!”
石洞内清简之极,若不是洁净无尘,又有顾川带了她们进来,幼蕖几乎要以为这里头无人居住。
“温长老!”
唐云当先行礼,洞中端坐于石台蒲团上的是位面容温和的皓首老人,须眉皆白,衣袍寻常,并不是宗门制式,而且边角已经磨得灰白。
“唐云儿啊,你来了啊!”老人一开口就十分亲切熟稔,他看向唐云身后,目光更见暖和,“这便是……”
幼蕖落后一步,躬身下拜,恭恭敬敬道:“弟子少清山凌砄真人门下李幼蕖见过温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