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师兄,你这剑断了,回去重炼一把罢!你断了我们四大门派好几柄剑呐!人家也没跟你计较不是?”幼蕖好言好语地劝道。
那些凡铁如何能与我的黑剑相提并论!
蔡昺心里大叫,可是他看着地上横七竖的几截剑头和小姑娘笑微微的小脸,那想拿回自己剑头的小气话在喉咙里滚了两滚,终究是咽了下去。
“请问这位师妹,你在此届四明榜上名列几何?”蔡昺发问,他其实也疑惑为何这个李幼蕖是被别人推出来比试的,不然,按照金榜名次老老实实打下去,难道不是迟早会遇上?
“小妹剑法低微,不堪一比,甚至都未能有资格参加剑法比试!只好去比阵法啦!若不是我师姐想起来我,我都没机会来和蔡师兄你比剑!”幼蕖笑眯眯地回答道,说自己“剑法低微”不见一点羞惭之色,这话却又听起来很实在。
神剑门的几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虽然存了心来挑战下四大门派的面子,心思上却没那么多弯弯绕,哪里想得明白,为何这个剑试金榜都没有名字的小丫头竟然能打败蔡昺?
“我只是侥幸而已,其实金榜上每一位师兄师姐都比我厉害!”小丫头说得煞有介事,蔡昺眼神深深地看着她,她丝毫压力也没有,“只是他们今儿比累了,每个人都得连胜好几场,一时就掉以轻心了。加上你这剑吧,他们谁都没预料到!我这是一直歇着,以逸待劳,又看了好几场,摸到了几分路子,这才让我沾了便宜。若在其他场合你遇上我这些师兄师姐,可就说不准谁赢谁输了!”
玄机门的潜山真君、乐游门的寒翎真君、上清山的善从真君等人,齐齐脸色大霁,似乎还真有这么几分道理。
四大门派的底蕴,原来真是如此深厚吗?
蔡昺握住自己的剑柄,突然心虚。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胜算多半是仗着这黑剑,可他对自己的修为剑法也是极有信心的。不过,这姓李的丫头一番说辞,听起来好像还真是己方侥幸了。
神剑门的撼天真君脸色沉沉,寒翎再过来与他讲些“多多指教”“盘桓几日”的客套话,他也不理会。他一心就在比试上,如今黑剑被断,比试输了,他再无逗留之意。
“我们走了!”
四道人影说走就走,和来时一般突然干脆。
这回也无人与他们计较礼节了。
寒翎喜动颜色,他涵养深厚,许多年没这么情绪外露了。
“你便是白石的小弟子?好哇好哇!善信她后继有人,我们这帮老友也为他欢喜!”
为旧人善信欢喜是一方面,更大的一方面,是小丫头全了四明道会的首尾颜面,他总算能太太平平交差了!
“回禀寒翎真君,弟子便是。我师父其实弟子不止我一个,我几位师兄都更为出色,弟子只是最不成才的那个。”幼蕖躬身行礼作答。
“丫头你就别谦虚了,你的剑法大家都看在眼里,不愧是玉台峰的传承!什么没资格名列金榜,什么以逸待劳之类的话,也就唬唬神剑门那几个没见识的!”荣山派的清年真君干脆地接了话,又对善从真君道,“善从,你说是也不是?”
清年真君是女子,心里到底敏锐些,她看善从的面色,似是不为自家弟子大出风头而自豪之情溢于言表,还没她这个外人欢喜,反倒显露出几分疑惑与不相信的神色,她是极热心爱才的,便故意拿话语戳了善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