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阿海为难地挠了挠头,还是放下面子:“那你说,怎么认出来?”
“你想想啊,到我们村的货郎,或是城里的店老板,
都是做生意的,谁不是精明人?想挣钱,东西要好,特别是给我们姑娘家家用的。哪家不是大娘小媳妇出来采买?眼神尖着呢!镜子没有连理枝是不吉利的,根本没入会用。头绳要够鲜够长,你看刚刚那人的,颜色暗就不说了,短得都不够绕几圈,顶什么用!
“还有啊,绣线啥的也就算了。檀香木能在街头随便卖?贵着呢!贵人才用得起,就算要卖,那位大婶一看就不是合适的主顾。大概这修炼者不知道凡俗行情吧!”
“九儿说得好!”戚姓少年夸道。
她那个弟弟也在傻傻点头:“这样啊……”随即他又摇头,“不对,这算啥啊,这些我也不知道,人家怎么不来说我是修炼者?”
他忽然高兴起来,一拍巴掌:
“嗳,那人跟我很像啊!要是有人来说我是修炼者,我就认!嘿嘿,可以坐到宝鹤楼里喝茶吃包子,还不用做工了!”
“你?”九儿鄙视地瞧了傻弟弟一眼,“你不知道那是傻!没救的!人家不知道是因为人家是修炼者,本来就用不着知道这些事。”
后面跟着的几人忍不住,都笑喷了:这个傻小子想啥呢?就这憨样儿,他和修炼者能有半点相似?还一心上赶着想冒充修炼者骗茶喝,试问谁会眼瞎成这样呢?
说话间,骡车经过之处越来越热闹,店铺林立,人语喧哗,看不出,这小小一个里下镇,还有些闹市的味道。
不过镇子确实不大,也就一条主路,顺着人流一会就看到了宝鹤楼,巨大的招牌极醒目,黑底金字,厚重神气,红色的酒旗迎风招展,勾人馋虫。
这座酒楼也比两旁的屋宇更显气派,雕梁画栋,飞檐高高挑起,四角各蹲踞着一只威猛的铜狮。
铜狮俯首下视,双目圆睁有光,若活的一般。
楼里突然传来“啪”一声脆响,像是谁摔碎了杯碗。
楼下的路人不由纷纷抬头。
“这些修炼者好大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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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路过几次就听到几次,得摔了多少钱!”
“大集开始前就有人进来了,我天天的见这里头有人发脾气,嘿,有本事别让人给认出来啊!”
“脾气再大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坐那喝茶?不然,我们谷主可不会给出六韬令!”
“也就敢拿杯子盘子撒气,跟小二发个狠,还能明着得罪我们谷主啊!”
听这些路人的语气,丰阊谷谷主在当地威望甚高,那声“我们谷主”脱口而出,实乃真心。
“阿海,要不你别去了,里面人脾气大呢!那些是修炼者,一根指头就掐死了你,你可别招惹了什么麻烦!”
那个锅盖头的小子刚刚跳下车,就被他那个叫做“九儿”的姐姐一把拉住。
“我是做后厨的工,又不是前头小二,能招到什么?修炼者又怎么样?还有谷主管着他们呢!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