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招子不亮,
硬是没看出这两个年轻人的底细来!
这番话听得胡峤等人惊讶失笑,幼蕖竟然还做下这等事!不错不错,要不是邢老三与曹远补上了两个空,道门这次可就输了。
胡玉激动地冲到前面,要好好儿看一下李姐姐和祁师兄。
若不是这二人的容貌尚看得出六七分原状,七名道门同伴亦是认不出他们来。这二人与周围的普通民众就没什么两样,又土又俗,到此时仍然是习惯性的步履浊重,没半分清奇。
心心念念要见“李姐姐”的胡玉目瞪口呆,李姐姐与祁师兄啊,神清骨秀的道门精英啊,怎么成了这个模样!
卢潇潇失笑,郑奕摇头,扮成这样,难怪能隐藏至今。
甘露洒处,一切乔装都立时消散。
明眸皓齿的少女与丰神秀姿的少年比肩而立,从容莞尔,恢复了往日容颜。
一身粗服,不掩风华。
这才是上清山、玄机门这样的大宗该有的气象!
胡玉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变回来了,不然,她回去可没法向诸位师姐师妹解释,养眼师兄祈宁之怎么出去历练一趟就变了个人!刚刚那是什么形象啊!人又黑又黄就不说了,还灰头土脸、穷酸小气、缩肩塌背、笨头笨脑……
胡玉摸摸自己的脸,她确实做不到这一步,一时间挺心疼祁师兄的。
丰阊谷谷主抚须大笑:
“诸位经此一月,相信别有收获!廉某恭贺诸位,修心有成!”
确实,输的、赢的,都有收获和领悟。
五人各自归队。
“胡师兄,好久不见,向来可好?”祈宁之对胡峤抱拳,笑语轻松。
胡峤舒了口气:“尚好,尚好。”
他还有些未回过神来,但心里自然是欣喜交加,一是因赢了第一局,二来么,从这一局看来,祁师弟凡道兼容,能屈能伸,心境明显比从前进益一大截,可堪大任。
幼蕖轻盈盈走到仍然瞪视着她的胡玉面前:“小玉儿,傻了不曾?好像不认识我了!”
胡玉“哎呀”一声,后悔之极:“我刚刚该用浮影境摄下来的!”
幼蕖与祈宁之刚刚以凡人形象走出来的那场景,可是千载难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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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天无事了,再妆给你看。”幼蕖悄声道。
胡玉脑袋直摇:
“不不,李姐姐你那样儿还好,反正你也不是那种端着的人,可祁师兄他那样儿,我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看到了!”
胡玉扼腕叹息,懊恼不已,她当时只顾着惊讶了,怎么就忘了保存影像?若是带回玄机门分享给师姐师妹们,那可得多热闹!
幼蕖想了想祈宁之那土气少年的模样,不由也笑了,确实,祈宁之那样注重完美形象的翩翩公子,这回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估计已经到极点了,哪里肯再让人看到扮丑时的情形?
要是让他的同门知道这位“养眼师兄”在一个月里保持着乡下人的身份,做着锱铢必较的小生意,过着烟熏火燎的市井生活,肯定有一种崩塌感。
不过,话说回来,幼蕖自己对于祈宁之能在这一个月里兢兢业业地做好了凡人,也是深感惊讶的,不免对他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
卢潇潇与傅猷都笑成了一团,小胡玉天真烂漫,祈宁之跌下尘埃,这巨大的反差,委实逗乐了他们。卢潇潇笑得头都快挨上了傅猷的肩头,只是她向来洒脱不羁,大家也不觉得如何。
只有胡峤,他一眼扫见卢傅二人的亲密无间,心里有些梗,转头对祈宁之道:
“没想到祈师弟你们赢了第一局,实在是惊喜。接下来第二局,还要靠你们了。”
潘宝倒是很佩服,他悄声问刚刚归来的好友真海:“你们……装那样,可难受?真是难为你们了!”
他觉得这三位牺牲太大了!他自己体会过那种勉为其难的痛苦,他装凡人没多久就被揪出来的时候,不能说窃喜,但他其实心里是有解脱之轻松的。
真海打了个稽首:
“装,为非我,自然难受。但小僧未曾想着如何装,而是真在自我当中,沉浸其中,不作他知,倒也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