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陈二爷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传达给义军队伍。待众人领会其意后,只听得一阵枪声骤然响起。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射击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便戛然而止。
原来,这阵突如其来的枪声乃是迷惑敌人之计。
但只要让荷兰人误以为义军已经停止攻击撤退逃走离开,或许就会按捺不住好奇心,从车后探出头来张望。
此时,便是最佳的进攻时机!陈二爷嘱咐那些枪法出众的义军们暂且按兵不动,静心等待。
一旦荷兰人现身大路上,听从他的信号指令,便一同开枪射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刚才枪声四起的大路上,瞬间鸦雀无声……
每个战士握着武器趴在草丛和各种障碍物后面,盯着这十辆马车。
足有十分钟荷兰人没有动静,最后,一个荷兰佬沉不住气,探出头来看看没有动静,说了几句荷兰话,大意是这些华人逃走了。
于是三三两两的荷兰佬探出头来观望,看丛林确实没有动静,也都大意起来。
有的拿着枪,小心翼翼的走出来向丛林里张望,向前走了几步观察,没有发现义军动静……
陈二爷看他们果然中计,他沉住气握紧步枪,没有开枪,等着再多走出来几个荷兰人。
又过了几分钟,四五个荷兰人走了出来。
今天是阴天,没有月亮,隐隐有点星光,微弱的星光下,五六个荷兰人全部暴露在大路上。
最后荷兰人开始交谈商量,看样子是认为安全了……
陈二爷旁边的一个义军头目着急要开枪,陈二爷拦住了他,低声说道:“再等一下,一会他们几十人还会出来!
他们会研究如何运走这些马车武器,不要急,告诉大家听我的枪响之后再开枪!”
这个义军头目吩咐下去,大家都屏住呼吸,盯着大路上的几个荷兰人,等着陈二爷的枪响信号……
又过了十分钟,这十分钟义军战士感觉好漫长,都被蚊子叮咬的浑身痒,湿热的热带雨林草丛里,满身是汗水。
可是都一动不动的趴在草丛里,等待陈二爷的攻击信号。
有几个性子急的义军有些对陈二爷不满,担心这几个荷兰佬再缩回去,放虎归山。
不过,虽然有些牢骚,义军还是都在等候陈二爷命令。
陈二爷冷静的的看着马车背后,一个荷兰佬从大路上走到了马车背后,又一个荷兰佬也走回了马车背后……
这时候那些性急的义军战士更加着急,眼看到嘴的鸭子跑了,不过他们没有开枪射击,毕竟这些战士也懂得军队纪律,战场上,一切听从指挥。
陈二爷没有慌,他猜测这些荷兰人很快就会出来到大路上,他太了解人性了……
他很沉得住气……
果然,在大概二十分钟时间过后,十几个荷兰佬从马车后走出来,他们拿着武器很谨慎的看了看丛林,丛林一片漆黑寂静……
他们放松了警惕,一个头目哇啦哇啦的说了几句荷兰话,又从马车背后走出二十来个人……
这几十人围着这些马车观察武器箱子,看着死去的马匹,他们果然开始研究如何搬运武器。
陈二爷刚想开枪,东万律远远的方向,寂静的黑夜里传来两声枪响,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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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荷兰人大惊,拿起枪开始戒备,有的就准备退缩到马车背后躲藏。
陈二爷一声大喊:“开打!”
他一枪打死了一个荷兰佬,梁风和张文龙也打死了两个荷兰人!
随着枪响,几十支武器一起开火,瞬间出来的这二三十个荷兰人几乎被团灭,被打死了大半,没死的几个荷兰人也被打伤,连滚带爬的躲回马车后面……
这一阵射击,消灭了荷兰佬的一半队伍,还剩下二十多人躲在马车背后,开始朝着丛林射击,扔手雷。
可是距离太远,这些义军也都找好了掩护,手雷并没有炸到义军。
梁风觉得自己人多,打算冲上去肉搏,可是已经肉搏吃过一次亏了,多人伤亡。
现在这些荷兰人只是瓮中之鳖,陈二爷觉得没必要让战士冒无畏伤亡。
陈二爷在等魏宏泰的消息,他听见两声枪响,猜到魏宏泰那边义军动武内讧了,现在要等候魏宏泰的消息,不知道魏宏泰生死吉凶。
他对义军队伍吩咐下去:“我们再等二十分钟,魏宏泰的援军不到这里,魏宏泰就是出事了……
我们就派二十个兄弟悄悄绕道他们马车背后,三面合围荷兰佬。
留出往码头方向的大路,让这些荷兰人有逃跑的空档,在逃走的时候,我们再追杀!
不要让他们困兽犹斗,这样我们就能把他们全部杀掉!我们就能趁着天黑运走武器!”
他身边负责传达命令的两个义军头目现在对陈二爷佩服的五体投地,刚才一击大胜,折损了荷兰佬一半力量,义军几乎无人伤亡。
这进攻时机找的多么准,这个陈二爷有多沉住气?
大路上又恢复了寂静,义军看见他们躲在了马车背后,都不再射击,荷兰人倒是不停的开枪盲射,偶尔扔几个手雷,他们也在等援军。
火光下,张文龙看着怀表的指针,二十分钟到了,陈二爷召集几个义军头目开始准备合围荷兰佬。
他让十五个义军,悄悄从远处绕过去,绕到车队背后袭击,这个大路上堆满了装满武器车辆。
大路另一侧是一大片肉豆蔻种植场,人在种植场树林里里行走很容易被发现。
还有一些河沟纵横,淌过河沟就会弄出水声被敌人发现,并不适合伏击。
陈二爷看看天空,有些迟疑……
天空有些阴沉,要下雨了,他看看远方,没有魏宏泰的马蹄声,也没发现援军来的迹象……
“不等魏宏泰援军了,按我的命令,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