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舟还记得临走之前她腰有多惨，她用跟谢砚北商量的语气道：“我们说点别的话题，冷静一下？”

谢砚北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他低头重重在纪轻舟唇上咬了一口。

纪轻舟是一声都不敢再哼了，生怕刺激他。

男人伏在她身上，闭上了眼，周围一时间安静得可怕。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两个人才分开。

纪轻舟搂住他的脖子，说话的声音孱弱：“你平安回来了，真好。”

谢砚北压住她的手，又担心她会不舒服，全身绷紧，不敢太用力。

“你的话我不敢忘，你说你等我，我就不会迷路。“

他说完，又在纪轻舟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老婆，委屈你了。”

她是京城长大的小姑娘，父母的掌上明珠，本该锦衣玉食的生活，在乡下他都觉得委屈了她。

这里战火纷飞，经常要面对危险，他心里对纪轻舟的愧疚只多不少。

纪轻舟贴着他的鼻尖，他能听见她的呼吸声。

“没什么好委屈的，大家都在为了祖国战斗，我能帮忙，我觉得很骄傲。”

两个人紧紧依偎，纪轻舟不舍得闭眼睛。

谢砚北拉开被子，给她盖严实。

外面的冷风呼啸，两个人却浑然不觉冷意。

纪轻舟纤细的手轻轻在谢砚北后背游走。

谢砚北把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她在他怀里不能动弹。

“时间不早了，早点儿休息，明天还有工作，你会很累。”

谢砚北隐忍着冲动，这里的环境恶劣，他只想纪轻舟休息得好一些。

纪轻舟的手环住男人的腰，她知道他有好多问题。

在他开口前，她主动解释。

“我知道你会担心，但是我是医生。如果能为大家做一些事情，我会甘之如饴，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使命。”

“你是军人，我理解的你军令如山，但是同样，你也会理解我的工作职责对不对？”

谢砚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怀里香香软软的小姑娘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委屈。

他从来都没忍心真的去责怪她。

“当然，但是这里太危险了，战场上不比卫生院，你时时刻刻面临的都是生命的威胁。”

对于纪轻舟的选择，他不赞同。

但是他明白她的性格。

她如此鲜活的一个人，在祖国有需要的时候必然义不容辞。

“我只希望你能平安。”

纪轻舟微微抬起头来，她贴上谢砚北唇。

长长的睫毛扫在他脸上，酥酥痒痒的。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谢砚北细细吻着她，品尝着唯一的美好。

外面的月光清冷，谢砚北表情有几分妥协。

两个人面对面，纪轻舟闭上了眼睛。

大概是最近太累，纪轻舟很快进入了睡眠，怀里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谢砚北睁开眼睛，手轻轻在她身上拍着，像是哄着小孩子入睡。

*

天还没亮，路上的露水很重。

纪轻舟起床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了解放军集合的哨子声。

身边谢砚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

她急匆匆穿好了衣服，外面大家正在吃早饭。

热乎乎的一碗汤，碗底是能数得清的小米粒，再没了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