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北轻笑：“哪有，我吻的分明是这月色。”

纪轻舟夸张地皱起眉。

谢砚北笑意更浓，安抚：“当然最重要的是你。”

纪轻舟满脸笑意，一头扎进他怀里。

“累坏了吧，睡一会儿，我陪着你。”

纪轻舟放松下来，的确有些困倦。

她看了一眼对面的挂钟，强撑着眼皮。

“不行，现在还不是睡的时候，我得守完上半夜……”

她说得认真，可那尾音都已经含糊地分不清了。

谢砚北笑着摇摇头，看着她一边和困意做斗争，一边死盯着对面的挂钟。

直到最后那十五分钟走完，纪轻舟眼皮强撑出来的那条细缝终于彻底被困意打败，彻底睁不开了。

只是即便这样，她仍还在混沌的意识里哼哼。

“上半夜……”

谢砚北好笑又心疼地揉揉她的后脑。

“睡吧，我让医生护士帮忙盯着，有事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

纪轻舟乖巧地应了声，这才放心地合上了眼，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知道纪轻舟离开医院会不放心，谢砚北并不走远。

他一路抱着她，去了楼下的军车里。

他将她轻轻放在后座，让她枕在自己的膝上，又给她盖上自己的外套。

望着那张短短几天就憔悴了许多的面容，谢砚北暗叹了口气，满眼心疼。

“还怀着宝宝，这几天的心力交瘁，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话刚说完，就见纪轻舟梦里皱眉翻了个身，表情倔强，像是在和人争辩什么。

“我不累，一点都不……”

谢砚北更心疼了，弯下腰，借着月色，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轻声。

“晚安。”

纪轻舟一觉睡得格外踏实。

翌日一早，刚睁开眼，就闻到了豆浆包子暖融融的香味。

谢砚北原本站在车外，但仿佛有所感应一般。

纪轻舟刚醒，他便立刻洞察，开门坐了进来。

他长臂一伸，将提前买好的早餐从前座捞过来。

“饿不饿，给你买了早餐。”

豆浆用不锈钢饭盒装着，包子用油纸包着，都热腾腾的，显然刚出锅不久。

凑近了闻，更加诱人了。

昨晚她就没来得及吃饭，此刻哪受得了这个味道，胃里立刻唱起了空城计。

纪轻舟对他弯了弯眉眼，抱着他的脖颈靠近。

就在谢砚北以为她即将吻下来的时候，纪轻舟动作却停了。

他略带疑惑地抬眸，只见纪轻舟正定定地透过他身后的玻璃，望着医院大楼，皱眉嘟囔。

“也不知道沈叔叔和孟阿姨怎么样了。”

谢砚北叹了口气。

“放心吧，你醒之前我去问过了，人没出任何问题，只是还没醒。”

纪轻舟这才安下心。

他轻轻拍拍她的背。

“医院安排了专人看护，有任何问题，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吃一顿饭，好吗？”

纪轻舟这才勉强收了心思，乖巧应了声，带着谢砚北回了临时办公点。

简单洗漱后，两人坐下来。

虽然答应了谢砚北乖乖吃早饭，可这顿饭纪轻舟明显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