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重的售票机被堆积在了被树根拥堵的通道中,阻挡了通行的可能。
即便是在通道内,他们也能听见外面哗啦啦的雨幕声,以及漫延进通道内的水渍发出的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那声音在整条通道内回荡,仿佛折磨人理智的催眠时钟。
搬动的嘈杂声在通道内剧烈的回荡,没一会儿就传出了通道,吸引了雨幕中狂欢的几只扭曲的变异犬。
恼人的恶臭夹杂着雨水的森冷,从通道另一端踩踏着啪嗒啪嗒的湿漉声响,缓缓沿着通道那头,脚步杂乱地朝人群这边的方向逼近着。
众人慌忙加快了动作,常柏山伸手在堆叠的杂乱障碍上用力推了推,确认这里已经被彻底拥堵住,这才松了口气,朝众人打着手势,示意大家悄悄退场。
一群大汉踮着脚尖,像是黑暗中偷盗的贼人,偷偷摸摸地从通道内退了下来,回到了地铁的空荡大堂。
他们没有急着离去,而是手中握着种核枪,在阶梯前紧紧地听着上方通道的动静。
那回荡而来的脚步声在通道内徘徊了一阵后,随着一阵拍打的震响声过后,那徘徊的脚步声终于缓缓远去。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不管如何,他们可以暂时放下心来。
数道手电光散漫地在大堂内晃动着,杨宁那伙人和常柏山几人随意地攀谈着。
众人重新下到了地铁站台上,前方空荡的瓷板地面上燃起着两堆篝火。
他们就地取材,从已经脱落破旧的柱子上,拆下了包裹的材料,以及上方天顶坍塌下的天花板,铺在积满了灰尘的地面上。
而后砍下那些或粗或细的树根,堆积在中央,点起橙色的火焰。
叶宵他们的篝火离着常柏山他们的有一段距离,但也没有离得太远,隔了大概五六米远。
一行人在火堆边坐了下来,一坐下,暴龙就按捺不住地问:
“老大,咱们吃点啥?”
在暴龙身侧坐下的孙宏兴,一脸嫌弃地看了瞥了他一眼,吐槽道:
“你怎么就知道吃?”
暴龙一听有些不服气了,“什么叫我就知道吃?这不恰好到吃饭的时候了吗?”
陈戈抬眼朝不远处正分发着压缩饼干的常柏山一行人,看了一眼,无奈道:
“老大,他们就在那边,咱们总不能大张旗鼓的掏锅煮东西吧?”
暴龙一听这话,郁闷地朝着常柏山那群人直瞪眼,嘴里骂骂咧咧着:
“真是烦,早知道就跟他们一块儿了!饭都没法吃,诶,等等!”
暴龙忽地收回脖子,蹙着眉头朝身侧的孙宏兴追问:
“那几个又是哪冒出来的?”
陈戈眼尖,一眼就瞄见了人群里的杨宁,眉头紧锁地转向了叶宵。
“老大,什么情况?那不是那个姓杨的吗?他怎么在这儿?”
阿兆挪了挪铺在地上的板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盘腿坐了下来,迎着篝火的火光,从背包里摸出了水壶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口,解释道:
“说是跟冒险队出来的,他不是被革职了吗?呵,怕自己没饭吃,就跑来当冒险者了。”
王耀幸灾乐祸道:“那他以后恐怕日子不好过了!”
几米开外的常柏山一行人有序地围坐在一起,默默地啃着手里的压缩饼干。
叶宵掏出了一口锅,又丢出了几瓶矿泉水,和一堆泡面,陈戈几人立马双目发亮,麻利地开始架锅烧水。
直播间里的粉丝们,纷纷嘲讽着:
[三狐:哈哈哈,这个姓杨的该,之前这么得意,现在还不是得出来玩命?]
[大表哥:可惜啊,原来可以在基地里坐办公室的,柳少够义气啊!]
[晨曦之火:他该,嘚瑟什么?宵哥要小心,这小子肯定记恨着呢]
[奶蛋不淡:怕他,现在他都自身难保,他能干毛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