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丰年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身体也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整个人精神了不少,他缓缓坐起身来,目光幽幽地盯着渐渐远去的军营。
“我倒要看看这次是什么魑魅魍魉要对我下手~”他的面色沉静语气冰冷,眼里并没有太多愤怒,反而多了些兴奋。
旁边的斐月白了丰年一眼,不赞同地伸出手扶着丰年让他趴下,“你这人可真是的,出了军营就不老实,不知道自己还受着伤呢?”
“这对我来说,或许是个机会。”丰年这会儿老老实实趴在担架上,仰头看向坐在旁边的斐月。
“你想怎么做?”斐月大概能猜到对方的想法,不过还是要问一声。
“我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由明转暗,找出幕后黑手,如果能找到当年朝我丰家出事真相的话,那就更好了。我会将当年的一切都还回去的。”丰年压低声音盯着斐月的眼睛认真说道。
自从斐月这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头上插上自己之前送回去的簪子,他就知道斐月对自己有心,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还是要把自己的打算讲清楚才好。
“嗯,这事儿回去再说。”斐月坐在马车里总觉得不安心,刚刚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是谨慎一些好。
“对了,你怎么来军营了?可是有事?”丰年知道斐月自从到了西北之后只来见过自己三次,不知道她今天过来是不是有事?
“现在没事了,还是回去把你安顿好再说。”
斐月这会儿没有心思说告别的话,她这会儿已经在盘算着让聂风先派个人去守着自家姑娘,只有大河在他还是有些不放心,香梨毕竟弱了一些。
丰年见斐月不想说话便老实趴着,他知道这会儿还没回到自己在城中的宅子里,不能掉以轻心,被暗处的人再夜黑箭。
顾及到丰年的伤势,马车在路上奔跑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生怕将他的伤口颠得崩开。
王虎一人骑着马在前面狂奔,他要先去把城里好大夫全都请到家里给自家主子治伤解毒。
至于一向沉稳的赵亮,则负责赶马车。其他跟着逢年一起来西北的亲信,全都留在了军营里。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众人就回到城里,这会儿也顾不上街道上人来人往,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丰家。
琴月敏锐的觉察到,自从他们出了军营之后,就一直有人在暗中跟着,为了不引起那些人的怀疑,她只能透过马车的缝隙往外看,只是那些人也十分谨慎,愣是没让她找到。
“你在看什么?”丰年许久没见斐月,这会儿还是忍不住想跟她说话。
“安静点儿!后面有人跟着,你可别让人发觉异常。”斐月没有回头,低声告诫丰年。
“我就知道,那下黑手的人不见我咽气只怕不会罢休,回到家还是要装下去的。”丰年咬牙切齿的说。
“这怎么是装呢?你本来就受了伤、中了毒,军中的大夫都没办法解,怎么会是装呢?”斐月可不乐意听丰年这样说,谁知道她看见一盆盆血水从营帐里端出来时她的心里有多慌。
“对对,不是装的,是真受了伤,回去得好好养着。”丰年看出了斐月眼里的担忧,便赶紧改口,他这会儿确实不够谨慎,还是闭嘴的好。
接下来马车里便是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儿声音发出,直到马驶进丰年这桐城的院子里,才打破了整辆马车的沉默。
“快,来人,把将军抬回去!”
“大夫来了没有?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