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福全上前帮忙。
“定南王怎么了?”江心棠问。
随后而来的宁太医道:“他太累了,这八日来,他一直赶路,几乎没有合眼,现下是撑不住了。”
“清芷,福全,这儿有我就行,你们去照顾定南王。”江心棠道。
福全背起崔临风朝另一个帐篷走。
苏清芷丢下一句“一会儿我再过来”,匆匆跟上福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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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棠把宁太医请进将军营帐,顾不上了解京中的情况,也顾不上让他休息了,赶紧让他看一看谢景熙。
宁太医一路上都在担心谢景熙,忙上前一番检查。
“怎么样?”江心棠急急地问。
宁太医轻轻摇头:“情况不太妙。”
江心棠倒抽一口凉气。
“内伤外伤都很严重,换作一般人可能早就……”
香蕊下意识捂住嘴巴。
运运一脸茫然。
江心棠声音很轻地问:“那……”
“卑职尽量为王爷诊治,能不能醒过来,只能……看他的造化。”唉,锐王爷真是多灾多难,上次重伤,双腿残疾两年多,这次重伤……宁太医实在没有把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连忙打开药箱,为谢景熙开药,并且亲自熬药,看着江心棠给谢景熙喂下。
“宁太医,麻烦你忙了这么久,你也累了,休息休息吧。”
宁太医行一礼,便退了下去。
运运在里间睡觉。
这儿只有江心棠一个人,她缓缓坐到床沿,握着谢景熙的大手:“景熙,宁太医来了,他说能不能醒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这是不是说明,你能醒来啊?
“再努力一点,慢慢醒来,好吗?”
可是不管她说什么,谢景熙都没有丝毫反应,宁太医的药一碗一碗地喂进他的嘴里,依旧没有起色。
这时不远处营帐里的崔临风一下坐了起来。
苏清芷吓了一跳。
崔临风侧首望去:“清芷?”
苏清芷稳了稳心神儿:“你醒了。”
“我怎么了?”崔临风问。
“你睡了两天两夜。”苏清芷走了出去,端一碗粥进来。
崔临风缓一会儿,终于弄清楚自己八天八夜几乎没怎么睡觉,把宁太医请来了,然后撑不住晕过去,他忙问:“谢将军怎么样?”
“脉象还是很弱。”苏清芷轻轻叹息一声。
“宁太医没有办法吗?”
“得慢慢来。”苏清芷转而问:“你饿了吧?”
不提还好,一提崔临风觉得腹中空空,但他却未接粥。
苏清芷坐到他的床边:“我觉得谢将军这十日来,脉象一直这样弱,没有丝毫减退的迹象,兴许不是一件坏事。”
“你的意思是说,他会好?”崔临风惊喜地问。
苏清芷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医术不如宁太医,我只是觉得谢将军的身子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治疗,需要时间自我修复,所以急不得。”
“你说得对。”崔临风点头。
“所以你不要着急,也别给王妃增加焦虑。”
“你说得对。”
“好好注意身子,谢将军昏迷不醒,军营需要你来治理。”
“你说得对。”
“喝粥吧。”
“你说得对。”
苏清芷将粥塞到他手里,将脸偏到一旁:“除了‘你说得对’,你是不会说别的了吗?”
“我真觉得你说得对啊。”崔临风道。
苏清芷不接话。
崔临风紧跟着就道:“没想到你除了会医术,会做饭,乐于助人,还这么睿智、明事理、贴心、温暖。”
“我哪有。”苏清芷没想到崔临风这么夸人。
“你就有。”
“喝你的粥吧。”
“你说得对。”崔临风三下两下就把一碗粥喝光了。
苏清芷这才转过脸来,将碗接过来。
崔临风不好意思地挠后脑勺:“我还想喝。”
“不能喝了。”苏清芷道。
“为什么?”
“你八日没怎么休息,也没怎么好好用饭,又空腹睡了两日,须得循序渐进地用粥,不然会引起身子的不适。”
“还有这个讲头儿?”
“嗯。”
“那我听你的。”
“你再躺一躺,一会儿再喝碗粥才起来。”
“好,我都听你的。”崔临风没有起来。
如果说以前崔临风还温文尔雅知礼守礼,现在的他就有些放肆了,可苏清芷一点儿也不讨厌这样的他,反而觉得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