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低着头，问道：“好点了没有？”

汪明珠低头便看到林渊的后脑勺，听到他问自己，便仰起头冷哼道：“没有！”

“现在呢？”

“好一点了。”汪明珠看到有人路过，马上往后退了两步，带着一丝殷红的脸上，泪痕斑驳。

林渊指了指她的衣角道：“师傅侬大衣都脏了，干嘛一定要来煤堆这儿哭呀，这大衣又不好洗。”

汪明珠低头看了看，大衣下摆粘上了煤灰。

“啊！”汪明珠惊呼一声，皱眉擦了擦，结果直接脏了一大片。

“别费功夫了。”林渊拉拉她道：“回头洗洗好了。”

汪明珠嘴角下垂，道：“只好这样了，洗就洗吧，只要宝总没事，哪怕让我洗十件二十件，我也愿意。”

“那……回去？”林渊说道。

“回去吧。”汪明珠跟林渊说道。

林渊走的快，到了楼下，汪明珠落在后面。

“侬等等我呀！”

林渊停下脚步，汪明珠跟上来摸了摸林渊的西裤腿。

“怎么了？”林渊看她蹲下去，不明所以。

“还好意思说我呢，侬看看侬的衣服，衣服和裤子都脏了。”汪明珠笑着说道。

“我怎么觉得侬在幸灾乐祸啊？”林渊无奈的问道。

看看汪明珠的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哪有。”汪明珠自顾自往前走，林渊跟上来后，她又说道：“你晚上换掉这套衣服，明天带来，我受受累帮侬洗了。”

林渊说道：“哪里有让师傅帮徒弟洗衣服的道理，我自己洗洗好了。”

“侬帮我，我这个当师傅的只好洗洗衣服回报侬了。”汪明珠说道：“侬这个徒弟本事大，生意上的事情我也帮不到侬了，这点小事还是可以的。”

林渊边走边笑道：“哪能啊，我师傅可是27号最厉害的外销员，我只是师傅手底下的一个小卒子。”

汪明珠转过头，点了点他的额头：“侬呀，就是嘴甜。”

“难怪金科天天要找你谈话。”

汪明珠走上楼去，林渊愣了愣，笑道：“这都哪跟哪啊？”

第二天中午，汪明珠呼机响了，林渊正在埋头看一份外贸单子，抬头看去的时候，汪明珠喜上眉梢。

“谁的消息呀，这么高兴？”梅萍连忙贼头贼脑的问道。

一个女人做出这么猥琐的样子，也是少见了。

见林渊和梅萍都被提示音吸引，汪明珠乐道：“宝总呼我，肯定是宝总回来了，我下楼去给他打个电话。”

“在这里打就好了呀。”梅萍指了指旁边的电话。

汪明珠回头看了一眼道：“我还是下去打吧，宝总要是在的话，正好跟他谈谈三羊后面怎么安排。”

“小林，你跟金科说一声，待会儿下来，我们一起去看看宝总。”

林渊回道：“好，正好我也要出去一趟。”

“什么事啊？”汪明珠问道。

“有个马来的经销商找到刘总，要跟他谈姮源祥的出口，刘总让我有时间过去一趟。”

汪明珠高兴地说：“这好呀，这可是侬第二笔单子了，师傅也一起帮侬把把关。”

林渊笑着道：“那太好了呀，正不知道怎么跟师傅侬开口呢。”

“好了，这都是师傅应该做的，走了。”

汪明珠换了一身墨绿色大衣，像一只雀跃的精灵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