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花不悔,墨金连一点儿重话都不舍得说,甚至自称‘属下’,要知道这可是犯了战王府的忌讳。
即墨苍毓的下属岂能对别人称臣,当然,这会儿的墨金可管不了那么多。
他恨不得能掐一掐花不悔肉嘟嘟、软糯似团子的小脸,感觉能掐出汁来似的,他的手直痒痒。
“真好!谢谢大哥哥。”
花不悔一听他同意,立马一蹦三尺高,冲过去牵住墨金粗糙的大掌,来回甩动。
“大哥哥,你就叫我不悔吧,我不是什么花少爷。我也叫你金大哥可好?”
墨金连忙点头,掌中温热的小手柔软无骨,带着奶香味,他都怕一使力就给攥折了。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欢快地夺门而出。
花不悔想让姐姐一个人安静待着,更想从战王侍卫身上学些战斗技巧。
他也想保护姐姐,而不是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那些嘲讽谩骂和莫名其妙的敌意。
花萼先是感动地点点头,看着不悔离开的背影,和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花不执,差点没涕泪横流,感动得痛哭流涕。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
他赶忙屁颠屁颠地跟上花不悔,他觉得自己在小少爷心中的地位,越来越渺小了。
甚至被那个叫墨金的外人,还超出一头可还成?!
‘少爷啊~我还是你崇拜的那个萼哥哥吗?’花萼在心中咆哮,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
这个破旧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花不执紧紧握住那块花家嫡系继承人才可拥有的玉佩,原主的记忆里,她始终对长老们把玉佩交予她之事耿耿于怀。
她清楚记得,‘她’羞愤地质问二长老爷爷:“花不执就是一个废人!还有一个眼盲的弟弟,同样也是废人!我何德何能接下这块玉佩啊,二爷爷!”
她记得原主那时哭了,从小骄傲的她哭得撕心裂肺,在她爹娘死后不久,即将被送来蓝凌避祸的时间点。
花不执能懂她当时的心境,想必是无助迷茫,甚至惧怕的吧?!
长老爷爷们怎么说的来着?
哦对,她和不悔是爹娘的儿女,也是爹娘的骄傲,更是花家的骄傲,这与她们能否修炼无关。
可是爷爷们啊……
不能修炼的花家继承人,真的不会把花家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嘛?!
花不执叹了口气,她的到来,是不是在某种意义上,也算帮了原主呢?
但终归还是一条生命!
将玉佩妥善存放在袖袋中,花不执觉得古人其实很有生活智慧,几乎每一件衣衫袖子里,都会缝有小小的口袋。
还是那种开口很小,保证东西不会甩出去的口袋。
想当初在末世时,空闲之余她也喜欢反复看,那些百年前的电视剧,因为她们所在的末世,早已没有演员这个职业,人们为了能活着拼尽全力,谁有工夫去演戏啊。
那会儿她就很好奇古装剧里,人们只是把手往袖子里一揣,就能拿出东西来的场面。
原来都是因为袖袋呀~
思及此,她不免扯了扯唇角,浅笑起来。
末世有万般不好,如今,她竟还有些想念呢。
随即,她又把清风诀和那点儿碎银收进包袱,缓缓打开原主爹娘留下的遗书,仔细认真地一个字一个字读,深深印入脑海。
两世为人,她的父母缘都是这般浅薄。
前世并不疼爱自己,甚至连活下去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留的父母。
这一世,虽然信中字里行间显露出爹娘,对她们姐弟二人的爱,但终究人不在了,一切只是枉然。
可她的心中还是盈满了暖意,是她前一世未曾感受过的温暖,像是爹娘的魂魄,就在身边包裹着她一样,令花不执觉得安心。
能被这样的爹娘爱着,是花不执之幸。
有柔和温暖的春风吹拂进来,撩动花不执散落在额前的碎发。
阳光打在屋内,映射出飞扬的灰尘,和她绝美的侧颜。
浓密如蝶翼的睫毛在阳光下,将花不执的眼底遮出一片阴影。
宁静致远,岁月静好。
所以当即墨苍毓折返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美如画卷的一幕。
他没有急着打扰花不执,就那么静静地抱着胳膊,斜倚门框凝视她。
“谢谢。”
毫无征兆的,花不执率先开口,虽未扭头看他,却早已注意到这个男人的存在。
毕竟他气场太强,哪怕只是安静站着,都能给屋子里带来强大的压迫感。
何况冉渊和陌尘两个‘吃瓜群众’,早就在意识海里闹腾不停了。
也不知是即墨苍毓给他们留下怎样的错觉,能让这两家伙统一战线,一致认为花不执该想办法把这妖孽收为‘己有’。
陌尘更是劝解她,世间男子虽多,优秀的甚少,何况是这种人尖儿呢,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此时不拿下,岂不是只能眼睁睁便宜其他妖艳贱货么。
咱也不知道他一个程序集合体,哪来的情感观,反正花不执懒得搭理。
她和即墨苍毓之间,大抵除了感激和感恩之外,也不该有什么交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