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贵重了……”花不执嗫喏道,低着的头不愿抬起面对他。
还是有些尴尬的!
之前他总跟个神经病似的,动不动掐自己脖子,动不动就威胁她说出阵法图的秘密,更是以一种施舍的态度,‘赏’自己那破侧妃之位。
那样的即墨苍毓,令花不执反感到几乎忘记了,这个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当初是何等纯真如小绵羊,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墙缝里也不愿碰她。
思及此,那个被她淡忘的夜晚,竟又被回忆了起来。
他也曾经极尽温柔,也曾经如不谙世事的男孩,也曾经红透如煮熟的虾,哪怕全身青筋蜿蜒也不愿苛待她。
哪怕那时候,她们还只是陌生人,他仍能保留一丝理智和对待女子的基本尊重。
这段时间,她是不是误会他了?
“怎么了,是不是被本王感动到了?哈哈哈~死丫头,就说纳你为侧妃吧,非不领情。你可知寒天大陆有多少妙龄少女,上赶着能进本王的房啊……”
话音未落,即墨苍毓如青葱般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把掐住花不执的下巴,强行抬高。
迫使她与他对视。
得,他还是那个二逼的他,一点儿没变!
刚才的所有温馨和感动,全特么如梦幻泡影一般,根本是她的幻觉吧!
“说重点!”花不执被他箍住下巴,本来没二两肉的脸颊都挤到了一起,她闷声哼了一句。
“哼,死丫头!你压根就不知道禅仙羽是怎样的人,怎么就不怀疑他一个禅家小叔,凭什么能和本王齐名于世?还‘仙羽’?叫得倒是亲!到了本王这儿,不是王爷就是战王的!”说罢,即墨苍毓一把甩开花不执的脸,没好气儿地冷声斥责道。
那张好看的俊脸上满是怒意,上挑的丹凤眼中尽显冷光。
这丫的,莫不是在吃醋?
为啥啊?
就因为她叫了一声‘仙羽’?
有病吧,这都能攀比?!
她也想喊禅仙羽一声假谪仙,或者死狐狸啥的,就像她并不想叫即墨苍毓‘战王’一样,恨不得能扯脖子喊上一嗓子‘死变态’。
但问题是,她不敢,她怂呀!
脖子上有几个脑袋敢这么喊他俩,嫌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新生命,过得太匆忙不成。
冉渊可没那么多灵力再保她一次了。
“苍毓?”
于是,花不执试探性地小声嘀咕了一句,讨好意味十足,可惜语调僵硬了些。
他不就是觉得自己跟禅仙羽关系好点,心里不平衡嘛。
变态的世界太深奥,她只能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了。
“嗯,挺好的。”
即墨苍毓还真就被她这试探性的称呼,给取悦到了,冰山融化般,脸上笑容那叫一个‘明媚’。
这丫的就是个典型的顺毛驴儿吧?
花不执在心里疯狂吐槽,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极浅淡的微笑。
他啊,就是个大男孩,撑死了是个性格别扭的大男孩。
啥事都要和旁人比上一比,胜负欲爆棚不说,倒还透着些少年才有的天真。
真不知这位战王殿下,人称‘北魔’的杀伐将领,是怎么走过前面那二十六年的。
能像如今这般权柄滔天,怕是他也没少付出代价吧……
想到这里,花不执不禁抬头看了眼还在沾沾自喜的战王殿下,脸上明显没有了往日的邪魅和阴冷,耀眼如小太阳。
他本该是率真的、潇洒的吧?
若不是身为战王,大概会是叱咤江湖的豪杰大侠,也说不定。
他曾经,肯定很辛苦……
陷入了自己的思考,花不执的眼神逐渐变得同情,甚至有点怜悯包含其中。
被即墨苍毓看到后,他的表情瞬间又变了。
一秒变脸,又回到那个阴冷邪魅的战王状态,他冷着脸叮嘱道:
“卧龙山脉近期会十分热闹,你们一行人除了禅仙羽外,最强的也就墨火,还有……你了。金丹境的实力远远不够,真遇到化神以上修为的高手,一定要记得跑,以最快速度跑!”
花不执察觉出他表情上的变化,意识到自己神游太虚了,赶忙收起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郑重道:
“化神境不是绝对强者吗?还有之上?没听说近百年有羽化飞仙之人呢。”
“死丫头,你被花家保护得太好了。化神期不过是修炼一途的寻常境界。
先不说英雄榜上在榜的,就是所谓的隐世高手,不出世的派别,哪个不凌驾于化神之上?
这世间既然有羽化飞升之人,有神兽、圣兽,自然也有妖、有鬼、有怪、有魔,那些不经常在江湖上走动的高人多了去了,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花不执认真听完他难得严肃的话语,整个人原地裂开了。也就是说,她以为的高手境界,在人家眼中就是个屁。
漫漫修炼路,怎么觉得越来越遥不可及了呢!
“那……你可知哪有极阴之地吗?寒天大陆上……”
花不执心一横,心想干脆还是问他比较好,问别人怕不坦诚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