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即墨苍毓的内伤逐渐恢复,胳膊虽没完全好,但能稍微动动了。
他一个人沉默着盘坐在悬崖边,神识外放,静静感受着无极山巅周围的每一丝灵力。
他要尝试寻找花不执还活着的一切痕迹。
身旁同样盘坐一道小小的身影,就是不悔。
他每天都会像个跟屁虫一样,黏在即墨苍毓身旁,不敢离开半分。
他知道王爷哥哥在寻找姐姐,哪怕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愿放弃。
同样这样想的,还有冷冷和禅良,他们也都坚守在这块地方,不肯离去,执拗地认为,花不执一定还活着。
而被大家伙惦记了好久的花大小姐呢?
此刻正濒临暴走边缘的斥责无殇呢。
那中气十足的吼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早痊愈了呢。
只是依旧平躺着不能动弹半分的造型,还是昭示了她仍然伤势严峻。
“来来来!白花花,你给我坐好喽,咱俩好好论论!”花不执哑着嗓子,睨向旁边眨巴着无辜眼的无殇。
无殇,就是‘阿飘’的新名字。
一阵阴风吹拂而过,无雪也缓缓走来,伴随着‘嘎吱嘎吱’的骨头节声。
别怀疑,花无雪绝对是个自带阴间背景音乐和特效的男骨头!
“小主人。我不也是好心嘛~瞧瞧你现在多好,龙血龙筋龙骨呐,别人求之不得的大宝贝,您不是唾手可得么?怎么还不知足,怨怼人家嘛~”
白花花眨巴着长如羽翼的白色睫毛,看着别提多纯洁无害了。
只是他越这样装无辜,花不执就越火大。
说起来几天前,这位白龙大人连个招呼都没打完,就把自己的逆鳞打入她身体中。
那酸爽!别提多要人命了。
花不执好不容易硬扛了好几天扒皮抽筋般的痛楚,就在黑玉断续解毒丹逐渐发挥功效,开始慢慢的为她接续筋脉之际。
那片龙鳞的突然到访,打破了所有既定计划。
她瞬间被打回烂泥状态,骨骼经脉又重新碎裂了一回,丝毫不比山顶上,那两位莫名其妙的高手突然出手的掌力势弱啊。
疼得她都抽抽了,又昏迷了不知道多久,才勉强恢复点意识。
哪逞想,接下来竟还要融合龙身!
这位大冤家也不知从哪翻出来一瓶,不知道过没过期的他的血,扒开花不执的嘴就给她灌下去。
于是乎,花不执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整个人就跟置身冰火地狱似的,要不就是极热到快要融化,要不就是极寒得她都喷寒气了。
全身上下每一块儿骨头都发出‘咯吱咯吱’的碎裂重组声,疼得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嘎了,几度昏厥啊。
试想一下,一辆好几吨重的装甲车,在她身上反复碾压是种什么感觉?
还是那种你刚好点,诶,我又来压一遍那种。
她一度疼到怀疑人生,以为自己仅靠着一层皮来维持着生机运转,内里全是浆糊呢。
生生疼了好几天。
而且她自从这两位组团碰瓷儿的大佬到访后,被回馈灵力反哺是好事,但同一时间接受两股磅礴的灵力,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丹田跟要炸开了一样,骨头疼肉疼筋疼的同时,她还要分出一大部分注意力,来拼命压制体内翻涌的奔腾灵力。
嘴皮都被她撕扯开不知道几轮了。
这所谓千万人中难出一人的御灵师、载灵体,不该是什么牛掰闪闪的逆天存在吗?
到头来,大冤种竟是她自己!
好好一个人类大美女不当,非得把自己折腾成小龙人,什么仇什么怨?!
白花花莫不是被家族背叛、抛弃、重伤、囚禁之后,不光抑郁,干脆就是一整个人格扭曲到变态了吧?!
人比人气死人,即墨苍毓跟他一比,那就是善良到可爱至极的小白兔了。
“无殇,快别逗小主人了,一会儿她的伤口又该崩开了。这都抹了那么多次药,要不是你,小主人的伤口早该结痂。现在倒好,旧伤未愈,新伤玩命添,没事儿就渗血,早晚得毁容。嘎吱……”
骨头棒子比白花花稍微有良心点儿,但要不是他‘热心肠’,花不执能被那死白龙撞上么。
同罪!
“矮油~我也是为小主人好嘛,既然都是痛,不如一次性痛完了,总好过一会儿疼,一会儿更疼吧!看看现在,不是好多了?人都精神不少……”白花花嘟着水润的红唇,不满地哼哼道。
神特么精神!
她这是被气急眼了好伐,没看见她手指头抽筋呢吗?!
“小主人,嘎吱,那位兄台要睡到何时?为何非得找这里修炼?”无雪转过他的脖颈骨,空洞的眼窟窿看向冉渊。
花不执似乎看到冉渊,好像打了个哆嗦。
“对啊,他是什么灵?我是仙灵,无雪是鬼灵,那这位是……”白花花蹦跶了一下,蹲着转身扭向冉渊。
可怜的夜叉大大,就这么被两个神经病‘死亡’凝视着,花不执要是他的话,都不敢踏实沉睡。
“他是冉渊,天行夜叉,我的守护灵。白花花,大骨头是鬼灵我能懂,你一龙族的,为啥不是妖灵而是仙灵?”花不执被他俩成功分散了注意力,好奇地问道。
“龙族是神兽,上古神兽。自然属于神仙血脉。我不是仙灵是个啥?!”白花花扭脸白了她一眼,那傲娇造作的小眼神呦~
花不执都恨不得把他眼珠子挖出来。
“你为何会被囚于这片湖泊呢?有什么说法不成?”
花不执心里感叹自己还是对这个大陆过于无知了些,反正这会儿是真拿他俩没辙,她就是个只能躺平任嘲,待宰割的砧板上的肉。
除了会气死自己外,真的是毫无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