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贯天地,谈笑鬼神惊,单手擎孤城,西北有南宫!”
侯敬摇头晃脑吟诵了几遍,叹口气道:“南宫师叔祖说话虽然温言细语,可是我……怕见她,万一她到时一生气,捅咱们几剑,咱们也只能自认倒霉,我估计……估计……师祖也不会管咱们的。”
陆天波死了,四周还有一地尸体,侯敬一直不说话,也不动,就像一具僵尸,这时听到南宫师叔四个字,他突然来了兴致。
“师父见到南宫师叔都头疼,他老人家才不会管咱们,他巴不得咱们被南宫师叔教训一顿。”
胡不平一脸悻悻,恶狠狠瞧了萧钧一眼,转过身去,看神情,已经放弃了杀萧钧的念头。
“南宫师叔是谁?他们怎么这么怕这位南宫师叔,这几人飞天遁地,何等厉害,世上竟然还让他们害怕的人?”萧钧对此人生出向往之心,
张华道:“刘师兄,劳烦你去外面挖些土坑,咱们先把陆师兄他们葬了。”
刘觉慌忙应了一声,佝偻着身子提剑向外走去。
“这刘觉是师兄,怎么挖坑埋人这等小事也让他去,姓高的身强力壮,为何不是他去?”萧钧有些替刘觉抱打不平。
“所谓止戈为武,哪什么又是剑呢?杀人为剑?还是不杀人为剑?杀戮为剑?还是慈悲为剑呢?”
侯敬望着地上的尸体,摇头一叹,踱了几步,嘴里又开始不住嘟囔鼻子和衣裳。
“这痴货又犯病了。”萧钧翻了个白眼。
不一会儿刘觉就回来了,坑已挖好,众人将陆天波等人就近葬了,又做好标记,期间,众人不免又议论痛骂一番。
众人在道观中另寻一处残破庭院歇息,房屋塌了半边,众人也毫不在意,只随便打扫,就席地而坐,闭目调息。
不知过了多久,胡不平突地睁开双眼,大声道:“老胡要喝酒,心里憋屈,咱们剑宗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气,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杀了陆师兄,还被姜真那小喽啰耍来耍去。”
他与陆天波相识多年,交情莫逆,眼见陆天波惨死在这破道观里,心中悲愤不已,说着说着眼圈发红,泪花闪烁。
“胡师叔,葫芦里的酒不是昨天喝光了吗?怎么又有酒?荒郊野外的,你又从哪里弄来的酒?”
侯敬望了一眼高令身边的酒葫芦,心里好奇。
“他在船上偷盛的。”高令冷冷道。
侯敬噢了一声,一本正经说道:“胡师叔,临来的时候,师祖叮嘱过,不让你多喝酒,你每隔五日才能喝一葫芦,你昨日刚喝了一葫芦,现在可喝不成了。”
“不成也要成!”胡不平大喝一声,望向高令。
高令犹豫片刻,拿起身旁的酒葫芦,取下葫芦塞,缓缓倒在地上。
胡不平吃了一惊,便要去拦,高令扬了扬手,喝了一口,将酒葫芦掷给胡不平,冷然道:“敬陆师兄,杜师兄和几位宗门兄弟。”
“高师叔,你也喝酒,哈哈,你可是沾酒就醉。”侯敬大笑不止。
张华道:“胡师弟,我也喝两口。”
“师父,你也要喝酒,酒会乱性,还伤身体,师祖……”侯敬念念叨叨。
胡不平哼了一声,把酒葫芦交给张华。
这时,侯敬突然轻嗅两口,皱了皱眉,四下看看,似在寻找什么,却看到萧钧眼珠乱转,笑道:“星月小子,早就给你说过做人要诚实,你这一招已经用过了,现在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