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侯敬摇头道:“所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所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可见只要咱们彼此是真心真意,就算不是天天在一起,也远胜朝朝暮暮常相伴了。”说着忽然一拍脑门,叫道:“是啊,兰妹,咱们为什么要发愁呢,依照古人所说,不要说是三年,就算咱们三十年不见,一辈子不见,只要咱们心里都有彼此,又何必伤心难过呢……”
谷兰听了这话,脸色霎时惨白无比,盯着侯敬满脸惊恐。
侯敬兀自不觉,哈哈笑道:“朝闻道,夕死可也,哈哈,兰妹,我想通了,想通了,这道理你明白吗?哈哈……你想通就不用发愁了……咦……兰妹,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怎么了?你流泪了?”他一脸狐疑,神色奇怪,盯着谷兰,有些茫然。
萧钧现在恨不得跳下去打侯敬一顿,三年都够长了,还说什么一辈子,他突然觉得谷兰很不容易。
“敬哥,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谷兰声音有些发颤,泪水从眼眶中止不住流下来。
“没什么意思呀。”侯敬挠了挠头道:“兰妹,你别生气,我只是想明白一个道理,没什么。”
谷兰紧紧盯着侯敬,一字一顿道:“哪你刚才说的三年之约还算数吗?”
侯敬道:“不必说算数,也不必说不算数,兰妹,刚才道理我都说了,我看咱们也不必拘于三年,只要咱们彼此想念,就算隔着万里,几十年不见,其实心也和对方在一起的,何必想什么三年十年呢?”
萧钧在树上听侯敬胡言乱语,颠三倒四,原本生气,此时见侯敬言语真挚,神情肃然,想是发自肺腑,绝无虚言,一时愣住,心中忍不住想:“是啊,只要两个人想着彼此,又何必时时刻刻在一起呢。”
铮的一声,谷兰拔出匕首,抵在自己喉咙上,颤声道:“不成,我不答应!”
萧钧心下大骇,立时就想跳下大桑树,但见谷兰手中匕首剑尖上隐隐可见血迹,便不敢动,生怕惊扰了谷兰,反而弄巧成拙。
“兰妹,你这是做什么?”侯敬大惊失色。
“敬哥,我自从在蜉蝣山见到你,我……我就喜欢上你了,是,你刚才说的都对,可是我一时一刻都不想和你分离,倘若以后见不到你,我也不想活了。”谷兰泪如泉涌,神情哀伤之极。
“兰妹,你先把匕首下……放,咱们有话好说,好好说,快点,你要是刺穿喉咙,就要去喝汤了。”侯敬双手乱摇,语无论次。
谷兰摇头道:“敬哥,你要我放下匕首也行,你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