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恪静淡淡道:“宇师兄,我有些话要和萧钧兄弟说,你们没事就回去吧。”
“好,好,你们谈,我就不打扰了,萧兄弟,改日请你喝酒。”叶宇呵呵一笑,就像是和故友交谈一样,言语热络,笑了笑,率领几个弟子离去,临去之时,还不忘叮嘱叶恪静好好休养。
“无耻!”萧钧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叶恪静微微一笑,说道:“萧兄弟别生气,咱们里面说吧。”他向院里指了指。
叶气待在外面,三人行到院中,即在院中石桌便落座,叶恪静见谷兰神色凄婉,默默垂泪,不禁暗暗叹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放到石桌上,低声道:“谷姑娘,这是侯敬师兄临行之时,托我交给你的,你看看吧。”
“侯敬不是说要带我兰姐去大雪山吗?”萧钧双眉一挑,脸色有些疑惑。
叶恪静没有说话,只是瞥了谷兰一眼。
谷兰轻轻拿起信来,展开看了几眼,立时泪如雨下,挥手把信扔掉,转身向屋中跑去。
“兰姐!”萧钧叫了一声,起身要追,那封信飘飘荡荡,从他眼前飞过,他不假思索伸手接住,只见信上写着几行字:“金风玉露,何惧流年,三载一瞬,思君万千。”龙飞凤舞,正是侯敬的笔迹。
“看来侯敬还是听了他师父的话,要三年以后再来接兰姐姐。”萧钧拿着信有些惆怅,他想生气,然后骂侯敬两句,但很奇怪,明明心里不舒服,到最后,只能叹一口气。
屋中哭声不断传来,犹如杜鹃夜啼,凄婉哀怨,让人不忍听闻,萧钧有心去劝慰几句,却也不知说什么,想了半天,在心里骂了侯敬几句,算是替谷兰抱不平。
叶恪静咳嗽了一声,然后挥了挥手,指了指院外,起身向外行去。
萧钧知他有话要说,便也跟了出去,到了院外,叶恪静塞给萧钧一封信,转身离去。
萧钧愕然,愣了片刻,低头见信上写着几个大字:“萧兄弟亲启。”
“胡大哥的信?”萧钧认出是胡不平的字迹,撕开信封,见信上只有简简单单一行字:“萧兄弟,对不起,让谷姑娘忘了小猴子吧,保重,胡不平。”
“让兰姐忘了猴精,胡大哥为什么这么说?”萧钧手持信件,满腹不解。
叶恪静走了,萧钧发了会儿呆,也回到院中,耳听谷兰哭声仍不住传来,他犹豫再三把胡不平的那封信收了起来,他想等谷兰好些了再给她看。
萧钧不知胡不平为何留下这封信,但隐隐觉着谷兰和侯敬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见侯敬的信仍旧摊在石桌上,取过看了两眼,暗道:“猴精是真心喜欢兰姐吗?他不会是骗兰姐的吧?”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怒气,伸手想要把信撕了。
嗤!嗤!
谷兰屋中不断传出响声,萧钧大吃一惊,生怕谷兰想不开,匆匆向谷兰屋中走去。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谷兰神色冷冷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一团碎布,随手扔在地上,然后擦了擦眼泪,说道:“钧弟,你可一定要记住咱们自己的身份,咱们是山里来的,又脏又臭,上不了真人道爷的桌子,千万不要做哪些自讨没趣的事,不然只会自取其辱,姐姐就是最好的例子。”
说完也不看萧钧,转身走回屋中,房门一关,里面静悄悄的,再不闻哭泣声,就像没有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