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袅袅,久久不散。
“应该是侯敬吧。”叶攸安道。
“猴精?他可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萧钧忍不住望向西方,那里是大雪山的方向。
过了许久,叶攸安悠悠叹道:“阿钧,侯敬固然惊才绝艳,你也不遑多让,一夜便连过周天、锻藏,由后天入先天,更入了行功下品,如此进境,我叶攸安修道七十多年,从没见过,你好生努力,他日必能胜过侯敬。”
萧钧点点头,又摇摇头,待要谦虚几句,却见叶攸安直盯盯望着自己,眼神之中并无半分欢喜,却都是落寞之色,仿佛秋夜孤星,寒窗落叶,已经到嘴边的话又都咽了回去。
“我走了,你也回去吧。”
叶攸安转过身沿着溪水负手向前行去,曲水萦回,朝霞满天,他身影缓缓消失在梧桐林中,清音止歇,梧桐林深处传来叶攸安落寞声音:“坐忘已似水中月,何敢御风赏镜花。”
萧钧听的一怔,细细揣摩这两句意思,好像说的是坐忘境犹如水中之月,看的见,摸不着,至于后面那赏花一句,想来就是看花境了。
叶攸安的意思很明白,看花境想都不要想。
萧钧早已知道叶攸安是处虚境,与胡不平、高令等人境界相若,此时听到叶攸安的声音,突然心驰神摇:“处虚境已可如胡大哥,高令他们一般凌虚万里,斩妖除魔,那坐忘境……啊……看花境那岂非能移山倒海,至于……云霄境……”
萧钧不敢再想,他这会儿恨不得一天之内把叶攸安传授道的法全数学会,然后参悟坐忘。
这时远处又传来叶攸安声音:“三关难渡神通海,一关却似一登天。”声音模糊不清,想来是去远了。
坐忘三品御风、洞虚、神通,神通最难,犹如渡海,故有神通海之称,叶攸安此言是感叹神通品易修难成。
萧钧念了一遍神通海,眼前生花,神思恍惚,忽然想起叶攸安临去时夸奖自己的话,不禁热血澎湃,暗道:“自己只是用了一夜功夫,就入了行功境下品,依此看来,只要自己努力,那日未尝不能修到看花境。”
他心中激荡,不能自制,叶攸安临去时落寞神色却陡地从眼前闪过,不禁心底一沉,喃喃道:“城主大叔都修了七十年了,还在处虚,难怪他听到天地清音,有些不开心。”
“上官野讥讽的话。”
“七十年。”
“叶城只有一个坐忘境。”
“城主大叔是一门之主。”
“城主大叔说逍遥洲的处虚境最多了,比水天、到海都多。”
…
…
萧钧忽然也有些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