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无凭无据在此妖言惑众,简直岂有此理!”
这次站起来说话的是王子阳。
陆离斜睨他一眼,冷笑道:“我妖言惑众?王乃武师叔,我那句妖言惑众了?”
“没……啊……有……不……是……”王乃武结结巴巴。
这会儿他也觉着有些不对劲了,嘴里挤出几个字,然后就一屁股坐下了,直盯盯看着眼前还有些肉沫的鱼骨头,再也不看陆离。
王子阳没好气地斜了王乃武一眼,向陆离大声道:“哪句妖言惑众?句句都是妖言惑众!哼,咱们一剑四门,守望相助,宗内沾亲带故,本是寻常,姓陆的,你说这个有什么稀奇?”
“有什么稀奇?”陆离嗤地冷笑一声,脸色忽然变的有些阴沉,大声道:“那些报讯的、活着的,全都与你们三家沾亲带故,却没一个是我们映照峰的,这还不稀奇,那什么才是稀奇?我看就是你们蓄意合谋杀害我爹。”
“你无凭无据,就因为这些事便胡乱猜测我们三门合谋杀害陆师兄,简直滑天下之大稽。”罗鸣之身侧一个弟子冷笑道,他脸色灰青,身材瘦削,眉角有一个淡淡疤痕,正是罗鸣之的大弟子赵复。
“要是都有凭有据,又怎么会有逍遥法外这四个字,举头三尺有神明,真相如何,你们心知肚明,如今我陆离确实没有证据,不过今日在场之人在我陆离眼中,通通都是凶手,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陆离说完猛地一扯,嗤嗤几声,他蓝衣登时被撕烂,露出一身雪白,他里面竟穿了一身孝服。
要想俏,一身孝,不论男女,想来穿上孝服都能增添几分光彩。
此时一身雪白之下,陆离更显俊秀飘逸,卓尔不群,叶宁不经意间和陆离目光撞在一处,竟然心如鹿撞,急忙偏过头去。
可惜只有叶宁一个人还有这心思,其他人都觉着这孝服很刺眼,它明明是白的,但上面仿佛有无数鲜血。
孝服一出,千寻楼内仿佛突然寒冷了许多,也静寂了很多。
杀气,怨气,怒气,渐渐充斥四周,没有人说话了,很多人不约而同摸上了手中的剑柄。
“陆兄弟,你既心有不满,可至大雪山向诸位长老面陈其事,你若有我们三家暗害令尊的真凭实据,我王寂风甘愿卸去门主之位,赔令尊一条性命,你若没有,那在叶城主宴席之上大吵大闹,就未免太过分了。”
王寂风说着缓缓站起,他既站起,埋剑谷众人纷纷站起,不少人拔出长剑,对陆离怒目而视。
“你们凶巴巴的做什么?哼,以为拔了剑,我就会怕你们吗?”
陆离轻蔑一笑,踱了几步,走到宝箱之前,剑尖戳了戳箱子,淡淡道:
“都说王寂风王真人目空一切,动辄拔剑杀人,怎么今日一见,与传言大不相同,不禁处处维护叶城,还带来这许多宝箱,真是奇怪,这可不像你啊!王真人!”
陆离不说还好,他一说,萧钧也觉纳闷,他素闻王寂风眼高于顶,极为高傲,怎么如今不但修道庆日不请自来,而且刚才席间对叶攸安曲意奉承,现在又送来这些贵礼,不知他图的是什么。
王寂风道:“王某如何行事,与你无关。”
“的确无关!”陆离猛地长剑一震,剑气喷涌,登时将其中一个宝箱斩开,剑气所及,宝箱中的物事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