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叶鉴鸣,他看到屋中情景楞了楞。
“鉴鸣师叔,快救李师兄。”
几个弟子见到叶鉴鸣神色大喜,连滚带爬跑到叶鉴鸣身边,哭爹喊娘。
叶鉴鸣扫了一眼,指着王乃武喝道:“你是何人?在城主书房鬼鬼祟祟做什么?快把人放了。”
“鉴鸣兄弟,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王乃武啊!”
王乃武瞧见叶鉴鸣也是心中大喜,依言把李进放下,呲牙一笑,黑漆漆的脸上露出两排洁白牙齿,煞是好笑。
“胡说,王乃武师兄我昨晚才刚见,英明神武,俊逸超群,哪是你这脏兮兮,黑漆漆的模样?你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
“我……我……”
王乃武有苦难言,看了看自己黑漆漆的大手,就像哑巴吃了黄莲,不知该说什么。
“你……你……你什么!哼,你信口雌黄,分明是放屁,而且是狗臭屁!”
李进喘了口粗气,跳着脚喊道。
王乃武忽然叫了一声,道:“鉴鸣兄弟,就算你认不出我的人,难道还听不出我的声音?”
“王乃武师兄声音洪亮如钟,你的声音却像口破锣,认出你什么声音?”
叶鉴鸣道。
“谁的声音像……破锣……啊,我的声音……”
王乃武的声音这会儿真的像口破锣了,他自己说了这一句,也愣住了。
萧钧在梁上也颇为吃惊,李进打王乃武一耳光时,他就觉着王乃武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当时还很好奇,现在,他的声音则真如叶鉴鸣所说,已经是一口破锣了。
“王乃武的声音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昨晚酒喝太多了?嗯,怎么城主大叔怎么还不来?王乃武不是说他是被城主大叔请来的吗?”
萧钧心里疑云大起,隐隐觉着有些不对劲,目光掠过书房一角平素用来净手的铜盆,见里面空空如也,暗叫可惜,不然用水洗掉墨汁,叶鉴鸣自然就能认出是王乃武了。
“李进,这是怎么回事?他究竟是什么人?”
叶鉴鸣冷冷道。
李进连忙弯着腰恭恭敬敬地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混账!”叶鉴鸣劈手打了李进一耳光,骂道:“你这蠢材,此人一早潜入书房重地,行迹如此可疑,你还在这里啰里啰嗦,还不快去通传恪静,另外禀告王真人和城主,说有人冒充埋剑谷的人来偷盗。”
“是!是!”
李进向四个弟子使个眼色,四个弟子立时一溜烟走了,不过他却没动。
“这样也好,等大家来了,自然真相大白。”
王乃武摸了摸自己的嗓子,不痛不痒,不觉有其他异状,暗暗放下心来,扭头看窗外晨光熹微,东方已白,他虽也有些好奇怎地叶攸安仍旧不来,但也知今日之事已难善了,只能等父亲王寂风来了替他解围。
萧钧也盼着叶攸安来,寻思倘若这李进发难,想要诬陷王乃武,到时就戳穿他的谎话,让他好好吃个教训。
这时只听叶鉴鸣低声道:“你这混账真糊涂,他若真是埋剑谷王师兄,你这般胡闹,我也要跟着你倒霉。”
“哪怎么办?万一真是,小的岂不是死定了!师叔,你可要救救小的!”
李进东张西望,明显有些慌了神。
二人声音虽低,但怎能瞒得过王乃武,他嘴角上扬,心中暗乐,不自禁地昂了昂头,那表情仿佛是在说:“你们知道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