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城头上黑乎乎的,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萧钧有些好奇,手悄悄摸上了宝剑。
“二爷,二爷,二爷你在哪儿?”声音此起彼伏,片刻一行人走了过来,头前两个丫鬟打着灯笼,中间一个白衣女子,身姿婀娜,生得极美,一颦一顾,眉眼温柔,她身后还站着几个仆人。
一个丫鬟眼尖,看到兀自原地打转的叶攸平,登时大喜,叫道:“夫人,二爷在哪儿!”
“夫人?”
萧钧心中纳闷,不禁又多打量那白衣女子两眼,看她仪容装扮分明还待字闺中,怎么称呼为夫人?
一行人匆匆行到叶攸平身边,当下穿鞋的穿鞋,擦脸的擦脸,片刻白衣女子令一个仆人背起叶攸平,向城里走去。
萧钧看白衣女子和叶攸平举止亲昵,神色关切,心中明白了大半,暗道:“这狗贼祸害了多少人。”脸色一沉,迈开大步向一行人追去,想要给叶攸平个教训。
“他终究是城主的弟弟,你还是不要惹他,免得惹一身麻烦。”叶桐伸手扯住萧钧衣袖,意在阻拦。
叶桐的声音低柔,但神色凝重,萧钧稍一犹豫,点了点头,不过他脚步却半点没停,仍旧跟在一行人身后向前行去,至于叶桐的话有没有听到心里去,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叶桐待在原地发了会儿怔,忽然叹口气,也快步追上。
此时夤夜,人都睡了,城里冷冷清清,不见人影,萧钧跟着一行人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拐进一个小巷,转过墙角,一个清幽雅致的小院出现在眼前,院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在风里一摇一摇。
眼见一行人是走向那小院,萧钧身形一飘,抢先飞了进去,进了宅院,见院中十分雅致,廊前挂着听松居的匾额,院中有个桂花树,四处飘香,轻哼一声,心里暗骂:“这狗贼还装模作样,附庸风雅。”
脚步声传来,萧钧连忙飞上屋脊,掀起瓦片偷瞧,片刻,白衣女子和两个丫鬟搀着叶攸平走进正屋,三人服侍叶攸平洗脚盥洗,收拾完毕,两个丫鬟退出,白衣女子服侍叶攸平躺下,片刻,叶攸平鼾声即起,白衣女子便不再理他,却只是坐在床边低着头,看也不看叶攸平一眼,久久不动。
萧钧正觉不耐,忽见白衣女子回首瞥了叶攸平一眼,那一眼中有憎恶,有痛恨,竟还有一丝杀气,萧钧见了心中暗惊,一时不知这白衣女子与叶攸平究竟是何种关系。
白衣女子忽然站起身来,推开窗子,喃喃道:“怎么还不来?原本子时就该来的,这都过去多久了。”
“她在等谁?”萧钧疑惑不解,觉着脸颊有些痒,余光见叶桐不知何时来到身旁,斜飞秀发拂在他脸上,让他微微有些失神。
“有蹊跷。”
叶桐声音细若游丝,目光在白衣女子身上徘徊不定。
萧钧此时也看出这白衣女子情形有些不对,因为他看到白衣女子竟然缓缓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而脸上也神色变幻,让人揣摩不出她的心思。
这时,白衣女子在窗前转了转身来,她时而蹙眉,时而叹气,焦急之态溢于言表,但自始至终她都没正眼看过叶攸平,即便偶尔斜睨一眼,也是充满厌恶。
“看来有些不对。”白衣女子倏地望向叶攸平,眼神慢慢变得阴冷。
萧钧瞧了越发觉的这女子来路不明,待要擒下她,忽听一声惨叫划破寂静长空,片刻接二连三响起。
萧钧吃了一惊,抬眼望向惨叫声传来方向,惨叫声不绝于耳,他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去看看,这里有我。”叶桐声音低低,细如蚊蚋。